顺着琉璃般美眸注视的方向望去,人们的瞳仁在刹那间猛然一紧,眼前浩浩荡荡往嵘南前进的队伍何止是壮观,简直是磅礴!
侍卫个个英姿飒爽,婢女个个婀娜多姿,他们衣着鲜亮人数众多,远远观去直如浩瀚繁星多不胜数。而他们所乘的马车更是奢华至极,香轮宝骑错彩镂金,论势焰绝对堪比翠被豹舄,论华丽保证不输鸾舆凤驾!
此等阵势,若不引得人目瞪口呆,自是也对不起耗费的功夫。可待看清来者的旗号,非但愣愣瞌瞌的百姓炸开了锅,就连随同出行的嵘南百官也是吓出了汗。
随风招展的金色旗帜,亮的刺目晃的耀眼;旗面所绣的五色翔龙更是炳炳麟麟!
那是……
王者的旗帜!是傲视万物的霸主才能拥有的旗帜!
“那是凌北的皇旗吧……”狭长的凤眼眯成一线,御史肖驣果是看戏的不嫌事大,凑到已然白眉深锁的裘霈身边,调笑道,“自从棽州一役,咱们圣上似乎就与凌北断了往来。裘老,你说他们这厢找上门,是准备大张挞伐呢?还是准备倒戈相向呢?”
不加掩饰对于肖騰的厌恶,裘霈连个白眼都吝啬赏赐,便转身对着几名亲信,低声吩咐些什么。哪知未待他布置妥当,就感到身后冷风呼啸,抬头一看竟是黎彦已然策马迎了上去。而对方显然也正有此意,同一时间亦有个身着锦袍的男子跃马而出。
但见他身姿挺拔,五官俊美,既有芝兰玉树般的温润,又有锋芒内敛的洒脱。虽不如黎彦勾魂夺魄的妖魅,却有着绝不逊色的气度和风华。与之对立相视,竟如日月同辉,恰有平分秋色之意。
然而可惜的是……对于这位难得能与自己匹及的人,黎彦却并无惺惺相惜之感,说出的话堪比刀枪剑戟,“萧肃辰,你可真是阴魂不散!被罢官免职的人,不在家修身养性,却来我嵘南作甚?!”
微微一笑梨涡浅现,萧肃辰绵里藏针的回敬道,“陛下不知道吗?托小安的福,我已官复原职,依然是南院的大王。看来您安插在凌北的那些个细作果是大意了,待我回去替你清理门户,也算略尽地主之谊。”
矫首昂视,黎彦桀骜狂狷的道,“不必试探,朕的那些细作,你杀的不够干净。你的一举一动,还会有人禀告的事无巨细。朕只是替你不值,当初你若按我所说拿六城之地回凌北,就不会被耶律麒问责,也不必遭难,更重要的是……”
萧疏淡远间,黎彦话锋一转,周身凛冽如同腊月飞霜,“就不用小安来替你善后!你该记得朕曾和你说过的话吧?!不许你再纠缠于她,否则你的项上人头我自会去取!”
“多谢陛下的好意,可惜萧某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当日我若拿了六城回国,日后必因功高盖主留下祸端,恐南院上下连寸草都不会剩下。是以,三城刚好,纵是功名尽失,然保命足矣。就是辜负了你的借刀杀人,还白白得了你三座城池,我多少有些过意不去。但念在你算计我攻城在先,倒也称得上一报还一报,两不相欠!”唇边噙着的笑意越发漾起涟漪,萧肃辰的春风依旧中也开始掺杂着不明意味的危险,“另外,我的记性一向很好,倒是你好像搞错了重点。并非我纠缠小安,而是她对我关心深切,才会不顾一切的跑来凌北找我。”
既是打开窗户说亮话,黎彦倒也乐得爽利。唇角浅浅一弯,美的仿似往生河畔的曼珠沙华,艳烈瑰丽中就要夺人心智,“不错!没能借耶律麒的手将你除掉,确是一件憾事,否则你之后怎有机会引小安上当?!但你别忘了,那丫头是朕的,就只能是朕的!别说是区区凌北,就是她跑到天涯海角,也只能为我黎彦所有!”
净透如水的眼仁一下阴霾暗涌,萧肃辰看着黎彦,思绪已然飞到三年之前……
当年决战棽州时,黎彦耍诈让他成了马前卒,自己非但坐渔翁之利,还连带着杀了黎燊,俘虏刘煜昕,真可谓是一石三鸟。然萧肃辰的初衷原就为救安悠然,所以得知她被送往朝曦谷救治后,便毅然决然的赶赴凌北领罪。
无奈原就有忌惮之心,再加之奸臣作祟,纵是向耶律麒敬献了三城之地,萧肃辰还是被剥官削爵发配塞外。不过本就在意料之中,他倒未有任何不甘,惟一心牵挂安悠然的安危。
哪料黎彦果是个狠厉的角色,为了彻底断了他的念想,非但将他寄给安悠然的书信统统销毁,更派人驻守于朝曦谷各个入口。恼得萧肃辰一气之下,命亲信四处散播他被发配的种种困状,希望借此引来回应。
然而,始终是石沉大海杳无音信,直到六个月前,一道圣旨将他急召回京,富丽堂皇的金銮殿上,等着他的除了皇帝百官外,竟还有那个令他魂牵梦萦的娇俏女子。
原来安悠然虽承蒙清溪老人相救,捡回条性命,却就此陷入昏迷长睡不起。等到她苏醒,得知萧肃辰蒙难的消息时,己经是两年之后。而那些所谓种种凄惨,也早不知被添油加醋了多少,变本加厉了多少。然而虽然内容浮夸不实,效果倒是非同凡响,直吓得安悠然连夜就赶赴凌北。只是碍于先前犯事,她并未直接去见萧肃辰,而是去找了太子耶律倚墨。通过他的软磨硬泡,和自己的铺谋设计,终是让耶律麒松了口。既替安悠然赦免了叛国重责,也让萧肃辰重返王位。只是……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耶律麒和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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