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老师刚才去了长乐宫,听说匈奴女王乌雅已经递交了称臣上表,这个乌雅我曾经见过一次,她与老师的传闻想必你也有所耳闻吧?”昭阳殿内刘细君一副心境未平的样子说道。
“真不是这个乌雅是如何做到的?女王.....这可是亘古未有的吧?她究竟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让匈奴臣民臣服于她的?”刘进也是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今天发生了太多的大事,大将军不仅下令几处战线上转守为攻,更是出现了匈奴内部分裂,女王主动上表称臣的事。他知道明日的大朝会恐怕又有许多的事情要发生了。
“不是这个乌雅厉害......而是咱们这位老师太厉害了。恐怕为此他已经谋划多年了,布局深远环环相扣,真不愧是咱们大汉的镇国柱石啊!”刘细君满脸崇拜的说道,只是她那眼神之中隐隐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姐姐您说,咱们私下里拉拢那些朝臣,还有安排史氏子弟担任要职,老师是不是已经对我们不满了?自返回长安,除了每次朝会或例行公事,老师从来不私下见我们,我感觉阴华她们都已经心生不满了,老师心中恐怕也多有不满!”刘进如今的心情很矛盾,一方面他从内心敬重霍光,更知道自己的一切都是霍光给他的。但是作为未来的大汉皇帝,又有一个声音在时刻提醒着他,要提防霍光,要建立自己的势力。
“弟弟不用担心,你觉得咱们那些小动作能瞒过老师的眼睛?他没有找咱们,其实就是默许了我们的行为。弟弟觉得老师是怎样一个人?是真的一心为苍生社稷?还是一个贪恋权势想要登临至尊之人?”刘细君没有多少意外和担忧,最后的一问也是不加掩饰。
刘进没有立刻回答,关于霍光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不止一次在心中问过自己,可是都没有得到答案。过了许久之后刘进才说道:“若是后者,老师没理由放任我们的所作所为,或许老师真的事一心为苍生社稷吧?”
这语气说是刘进的答案,不如说是他在反问刘细君。
“或许在老师眼中,我们只是两个没长大的孩子......只是有些事情我们也必须去面对,做好我们认为该做的事吧......我想这样是应该不会有错的!”刘细君其实也不知道答案,她只觉得她们应该去做她们该做的事。
“也对,连祖父都不是老师的对手,我们想这么多又有什么用?”刘进倒是有些释然了,连一代雄主汉武帝都在与霍光的交锋中妥协了,他还只是皇太孙,完全没必要考虑那么多,关键是目前他与霍光其实并无任何冲突。
安阳侯府后院,如今卓文君已经下葬多日,而她曾经居住的小院如今依然有奴仆侍女,一切与卓文君在世时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只是少了那个人,少了那张琴!
古琴绿绮,这个卓文君身前最珍爱的东西,在她死后被霍光直接下令陪葬了。它的命运与号钟、绕梁一般,从此世间又少了一张绝世古琴。而古之四大名琴,除了尚未出现的焦尾,其三已经绝迹于世,是为人间一大憾事!
“自卓老夫人去世,侯爷便未曾踏入此地,今日怎么又来此地?”金瓶站在霍光身后,将披风挂在了霍光的肩头,如今已是秋意渐浓,夜晚的长安已经开始有了寒意。
“所谓睹物思人,若真要思人,又何须睹物?”霍光仰头看着天空一钩弯月,思绪已经不知飘到了何处?
“侯爷曾说会带妾身去看那河西风光,还有大漠狂沙,有异域风情,妾身真是期待这一天啊!”金瓶也仰着头看着天上的残月,满目憧憬的说道。
如今金瓶可以算是霍光在长安唯一的家人,而这数月以来也是她一生最幸福的时光。这次霍光回长安,也真如当年离开时说的那般,对金瓶已再无半点生疏,甚至还与她说了许多的闺房之话,比如那个带她游历西域的承诺。
“会有那一天的......”霍光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语气平静却让人感觉到说不出的惆怅。
九月初一,又到了每月一日的大朝会。因为昨日大将军转守为攻的战略部署,还有匈奴女王上表称臣的事都已经发生,所有人都知道今日的朝会必定不简单。
当霍光来到未央北阙的时候,所有能上朝的长安朝臣都来了。
“恭迎大将军。”一声声问候此起彼伏,霍光腰挂着配剑走到众人之前。
“上朝。”霍光沉声说了一句,而后便率先向未央宫内走去。他身后的朝臣们自然排好队列,跟在后面徐徐而行。
宣室殿中,霍光和朝臣默默来到各自的席位,而后刘进也准时的出现在了御阶之上。朝臣们都起身躬身行礼,而霍光只是站起了身,却并没有行礼,反倒是御阶之上的太孙对着霍光微微点头。
朝会一如既往的开始,最先宣读的自然是霍光昨日颁布的几个命令,昨日霍光是以大将军身份,直接以军令的形式颁布,而今日这些命令则是以大汉帝国的名义再宣布了一次。
“臣有话要说。”当一些朝臣纷纷上奏了一些事情后,霍光的声音突然在宣室殿中响起。
当霍光声音响起,整个宣室殿都一下安静了不少,刘进坐在御阶之上看向了霍光,而后客气的说道:“大将军请讲。”
霍光没有离席,也没有起身,只是身子微微一动,比先前坐直了一些,而后缓缓的开口说道:“今有司马迁、落下闳、邓平等人合力编撰全新历法,新的历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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