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郎中姜麻子,的确是初见乍闻。花玉童微微一笑道:
“其实也差不了多少,阁下为人祛病消灾,我们会武功的人除难解祸,都是江湖人,为人也为己。”
花玉童的声音又被庙外的一阵雷声淹没了,雷声里庙门口又跌跌撞撞地奔进来两个人。
一进来便不住地咒骂着这天气,以手抹面,浑身水淋淋的,等这两个人发现了有一个大火堆时,便急忙凑过米,其中一个大声笑道:
“真不错。正好烤烤火。”
花玉童一瞥这两个人,就知道是武林中人:两个都穿着紫衣,佩着长剑,体态魁伟,英姿勃勃,大约都有四十余岁的光景。一个辫子缠在脖颈上,一个则垂在脑后。
这时,两个人凑近火堆,翡翠郎中姜麻子又起身到一旁捡些破木条木块扔到火堆上,然后朝两个人咧嘴笑道:
“烤烤吧,风寒百病生,伤风感冒最磨人。看来我这堆火是烧对了。”
辫子垂在脑后的人大声笑道:
“是呀。于人方便也于己方便,可叹这年头能够给别人方便的人实在太少了。”
姜麻子又蹲下身,咧嘴一笑,道:
“二位老兄是武林中人吧?看这派头就知道是了不起的人物。”
辫子缠在脖颈上的人笑道:
“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仗剑走江湖,除魔卫道。
“我们是‘白道三雄’,他是老大铁鹰爪凌铁山;我是老三百胜拳霍东锋。
“我们是出来找老二奔雷剑宗义秋的,路过这里,偏遭大雨。他妈的,这鬼天气。”
这位百胜拳霍东锋倒也心直口快,没说上几句话,便把自家底牌和盘托出,他是炫耀自家“白道三雄”的名头呢,抑或是真的有口无心。
花玉童一旁听了,微笑道:“‘白道三雄’可是在武林名声赫赫。今日得见,真是我俩的荣幸。”
姜麻子咧嘴一笑,道:“武林中的事情我确是薄见寡闻。但知道大凡是武林中人都应该算是英雄好汉。”
百胜拳霍东锋笑道:“那也不一定,武林中浪得虚名的混蛋也不是没有。说到英雄好汉还要数我们白道和侠义道。”
“这位老兄说话是不是欠斟酌。”
冰冷冷的声音响在门口。
待火堆旁的四个人举目看时,始发现门口处已经站着两个人。
一男一女,男的穿黑,佩剑,形销骨立,目光如电,年约五旬;女的年近三十光景,一袭蓝衣,腰缠软鞭,锦帕罩头,淡黄的脸上两只凤目含威藏怒。衣裳淋湿后紧贴身上,显出高胸丰臀。
百胜拳霍东锋缓缓站起身,朝这两位一拱手,沉声道:
“朋友,在下说话怎么欠斟酌了,倒要请教。”
闻言黑衣男人向前走了几步,直视着霍东锋冷道:
“你说只有白道和侠义道才算是英雄好汉,这话就欠斟酌。
“天下武林分六道:白道黑道侠义道,邪道魔道绿林道,再要加上个花道也该算是七道了。
“但江湖上经常将花道归入邪道。别的在下不说,就说绿林道,杀贪官劫豪富,济弱抗强,能不算英雄好汉。”
霍东锋漠然一笑,道:“那倒要请教阁下二位是哪条道上的?”
黑衣人傲然道:“阁下一定听说过‘绿林八大天王’吧。在下是八大天王中的老七姓封名七叔;她是老八叫刁八姐。人称在下鬼手剑,称她为逍遥鞭。
“前些天老三一刀狠出山办事一直未归,老大让我们出来找他。他办的可是件大事,并非只有白道侠义道才有作为。”
话音刚落,凌铁山一旁冷道:
“是不是英雄,有没有作为那是别人说的,不是自己封的。是白道强,还是绿林道强,江湖上自有公论。”
刁八姐冷哼一声,道:
“你们是白道,我们是绿林道,咱们谁强谁弱,不妨过几招,岂非一见分晓了?”
凌铁山冷冷一笑,道:
“你们自信能够代表绿林道么?要是八大天王的老大来或许还有资格与我们白道三雄过招,二位还是识相些吧。”
刁八姐勃然大怒,猛地抓住腰间软鞭,正欲发作,这时那个翡翠郎中姜麻子走离火堆,咧嘴对刁八姐一笑道:
“你们别发火,火大伤肝。气大伤身。百病皆从气上得,有话好话。还是大家和和气气烤烤火,看这火我烧得多旺。”
刁八姐凤目一瞪,冷道:
“阁下是谁?也是白道上的么?”
姜麻子急忙赔笑,道:
“我不是道上人,不过是个江湖走方郎中。实不相瞒,我是怕你们真的打起来,若闪腰岔气,腰疼腿肿,我或许还能医治,要是断胳膊断腿的我可束手无策。
“我反正是个无名之辈,而我师父的名誉要丢了他可不会饶我。他老人家可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
刁八姐冷道:“多事之徒,还不站到一旁去。”
姜麻子讪讪一笑,又回到火堆旁,蹲下身,望着火堆咕哝道:
“打吧,伤筋动骨一百天,谁的小命儿也不是咸盐换来的。我师父说了,想死的人救不活。”
花玉童低声问道:“令师是哪位神圣?”
姜麻子道:“我师父名头可亮,他是药王庄药阎王的大弟子膏药王。你应该知道认穴贴膏药,天底下还没有几个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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