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络头被打偏,她的乌发挡住了她眼底的灰暗,她轻轻一咽就把嘴中的血腥悉数咽下。
“跪下。”
闻夫人的声音冰冷,闻络回过头看她,在她冷漠的目光下缓缓的跪在地上。
“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靠近闻灯,你这又是想做什么?”闻夫人冷笑一声:“把你的那些小心思收好,记住自己的身份,你只是个药奴,我还不想杀你。”
闻络淡色的唇微颤,连带着长睫也在细微颤抖。
闻夫人淡淡的睨她一眼,然后去柜子上取出软鞭,一鞭又一鞭打在她的身上。
这个鞭子做得极好,抽在人身上会让人肌肤红肿,但是不会把肌肤打破,鞭子的破风声在空中飞舞。
每抽一下,闻络身子都要疼得剧烈颤抖一下,她仅仅的咬着唇,不让自己疼出声。
整整三十鞭,与那三十根细香对应。
闻夫人打累了,才厌恶的看着她:“你并不是唯一,毁了你我还可以去找第二个闻络,别忘了你的好身份是谁给你的,所以离闻灯远点,听明白了吗?”
闻络颤着身子,朝她磕头:“我知道了,母亲。”
“滚出去,趁着伤势好好的去泡一泡,知道了吗?”
闻络的脸色毫无血色,她艰难的站起身:“我这就滚……”
她扶着门框,忍着一身的剧痛,深一步浅一步朝着自己的院落而去,闻络的婢女拾花在院门口焦急的转来转去。
直到看见闻络,她连忙迎了上去,拾花看着她咬破的红唇,眼眶微红:“小姐,夫人是不是又打你了。”
借着拾花的力道,她整个人无力的倚靠在她身上,拾花这个小丫头眼里坠着泪珠子,闻络微微扯唇,安慰她:“拾花,我不疼的。”
拾花用衣袖擦了眼泪,扶着闻络就进了屋子,闻络说得好听是闻家大小姐,可住的地方也就比丫鬟住的地方好一些,她屋子简单得寒酸,连一件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拾花心疼的扶她在桌子旁坐下,闻络直接趴在桌上,她眼眸微闭,额上冷汗直冒,拾花擦了擦泪:“夫人她怎么这么狠心啊,前几天因为世子把你从宫里带了出来,她才抽打了你一顿,这才几天,她又打你,她是想活活的折磨死你吗?”
拾花说着说着,眼泪又冒了出去,她去柜子里药膏,一瓶药膏用得都快见底了,她轻轻给闻络涂抹在她被打得红肿的脸上。
她抽噎着碎碎念:“夫人这下手多狠啊,脸都被她的指甲划破了,你这段时间都别想再出去见人了。”
“还有啊小姐,就算世子求你,你也别再去见他了啊,你每见他一次,就要挨一次打,你这是何必呢,他倒是心满意足了,可最后受伤的还是你。”
拾花也不理解,为何非要去见闻灯,明明她可以不用被打的,每次被打以后都躲起来舔舐伤口,好了以后又被闻灯哀求着同他在一起。
拾花觉得很不公,她家小姐受的伤闻灯永远都不会知道,因为闻络不让说。
是啊,她可以一如既往的冷漠,可是六年了,他还是没变,他还是待她赤诚,他的一颗少年热枕的心,她舍不得浇灭了他的火焰。
闻络闭着的眼睛泛着涩意,她依旧带着笑:“因为他是我弟弟,我不忍心看他失望,心疼他眼里期望的光泯灭。”
其实她都知道,闻灯讨厌被束缚,他向往自由而非闻家这枷锁牢笼之地,她只能尽自己一点点微薄的力量,支起他还未磨灭的热爱。
拾花干脆把药罐子丢在桌子上,泪珠子一滴一滴的砸在桌子上,她鼻音浓重:“你心疼他,谁来心疼你啊,你真的要气死奴婢了!”
她说着就去拉开她的衣裳,娇嫩的肌肤之上全是红肿鞭痕,新的旧的交错看上去非常的骇人,闻夫人打得极有技巧,闻络的伤口并未渗血,但又让她感受到了噬骨的疼。
拾花心疼的给她抹药:“你看看一瓶药这才多久就又要被用空了,打犯人也不是这么打的啊。”
她话落,外面就有婆子遣人抬了一个大桶过来,浓郁的药味传来,婆子推开门,眼神不屑的看了闻络一眼。
“大小姐,这是夫人赏赐的药浴,快来谢恩吧。”
拾花脸都白了,她豁的一下站在闻络面前:“你们。。你们是要折磨死她才甘心吗!你看看她都成什么样了。”
婆子脸色立马沉了下来:“这里有你这个小丫鬟说话的份?来人,给我拖下去掌嘴!”
闻络忍着疼挡在拾花面前,她扯着唇:“抱歉,元嬷嬷,我丫鬟不懂事,说话急了一些,你回去替我谢谢母亲,药浴我会泡的。”
元嬷嬷这才作罢,药水被倒进了她的浴桶之中,元嬷嬷笑道:“大小姐进去吧,药凉了药效就不好了。”
“好。”
闻络走了进去,见她泡了进去,元嬷嬷才带人离开,晾她也不敢阳奉阴违。
拾花一跺脚就追了进去,漆黑的药汁像在腐蚀着她的伤处一般,一点一点的慢慢变淡。
“小姐,他们走了,你出来好不好。”拾花哽咽,她实在是见不得自家小姐这么惨了。
她真的没见过哪家小姐有闻络惨的,她甚至连路边的阿猫阿狗都不如,因为这府里每一个人是真心待她的,她活得太艰难了。
见她在药水中疼得已经发不出声了,拾花才崩溃的站在桶边大哭出声:“他们不心疼你,我心疼你,他们不喜欢你,拾花喜欢,小姐,我该怎么办才能救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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