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么?郑家又捡了一个孩子。”
“啊?老太太已经拉扯两个孩子了,又没有好营生,靠几根冰棍,她们以后还怎么活!”
“是啊,听说孩子才10岁,比她大闺女还小两岁。”
“肯定要挨饿了……”
……
光字片,
太平胡同,
郑家。
街坊们的闲话,郑母肯定听不到。
当然,就是听到她也不会在乎,也没时间,她现在正看着炕上的孩子发愁。
发愁不是后悔了,而是因为孩子从捡回来就没醒过,从昨天下午三点到现在,在炕上已经躺了30个小时。
除了偶尔用糖水润下嘴唇,还没吃过一点东西,要不是呼吸正常,她都怀疑人是不是没了。
她在犹豫是不是找医生看看,可是,现在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外面天寒地冻的,上哪儿找医生呢?
再说家里也没钱呐!
“妈,你说今晚小弟能醒来么。”郑娟有些担心的问。
光明还小,熬不了夜,早早睡了,她还在懂事的陪着母亲。
“能,肯定能,人穷就靠命硬活。”
“妈,好奇怪呀,”郑娟突然想起了什么。
“外面那么冷,小弟身上衣服破破烂烂的,那么薄,但身上一点冻伤都没有。”
“这孩子应该是个有福的!”
“那就太好了,我们也可以享享小弟的福。”女孩儿一时有些小雀跃。
“这孩子,瞎高兴啥,享福还早,先睡吧。”
郑母此时还不知道,幸福转身就来敲了她的门。
郑母看时间不早了,看不得女儿跟自己熬夜,催促郑娟睡觉,孩子只有等明天看看再说。
她经历的多了,也受惯了苦,虽仍心善,但也极硬,事不可为她会坦然接受,没那么多伤怀。
郑娟很勤快的端来热水,先给母亲烫脚,娘年纪大了,整日在外,卖冰棍糖葫芦,走很多路,烫烫脚会舒服的多。
小屋虽小,家里虽穷,但因人有情,也很温馨。
等母亲挨着小弟躺下后,她才就着盆里的水简单洗了一下脚,收拾下睡了。
半夜里郑母醒来,担心的看看孩子,还是那样没变化,又给小儿子光明拉了下被子,就又睡了。
第二天再醒来时,天已经亮了,转头看的时候,发现孩子也已经醒了。
是的,孩子醒了有一会儿了,此时正拥着被子坐在炕上游目四顾,感觉到她醒了,转过头看来,两人正好四目相对。
十多岁的样子,乌黑头发,漆样儿双眸,剑眉凤目,隆鼻高挺,白皙脸庞,白净皮肤,五官比例恰到好处,好像到了人类的极致。
好一个有灵气的孩子!
他叫刘文昊,本是横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出身农民,是家里第一个大学生。
越农门入城市,毕业后成了招聘网站求职简历上那种“销售从业人员”,普普通通社畜一枚。
修身齐家立业均无所成,儿子兄长丈夫父亲都没做好。
最终,不甘现状,抛开尚算不错的工作,40岁冒冒然冲入商海,没几年铩羽而归,别妻离子就此沉沦。
过了二年,坚持仍没能迎来希望。
在二零二二年春节后的冷夜,充满绝望的他,独在异乡,含着强烈的不甘悄然而殁,身边最后剩下的,只有伴身多年的虎形吊坠,正攥在手里。
再醒来时后,就在这里了,接着他就马上发现环境不对。
土炕,作为曾经中原省人的他,听说过,电影电视里也见过,但睡是没睡过的,明显是北方的东西啊。
身体也变小了,虽不知道年龄,但能感觉得到的,小胳膊小手,哪里是40多岁的人该有的样子?
自己肯定碰到了奇妙的事情!
搞不懂就先放放,人还在就不着急,有时候,时间会帮忙。
人说未曾贫穷难成人,不经挫折永天真,有年龄阅历,有成功挫折,有经验教训,他早就学会冷静以对一切。
没有再感叹什么,或者就可能的穿越发表什么感想,只是看了看炕上睡觉的老人和两个孩子,就观察起自己睡觉的这个小屋。
十五六平米的小土房,火炕就占了一半地方,窗子在连着炕的一面墙上。
四指宽窗台上放着抹布什么的,文昊判断是为了防止渗水。
地上,锅台和碗厨占了另一半面积,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还有个脸盆架,此外,再无其他东西了。
在这时听到有动静,转头就发现已经醒来的老人。
其实,说老人是不太准确的。
应该是贫穷和操劳造成的年龄与身体面相的不匹配,仿佛它们施展了魔法,先于岁月,提前催化了身体。
“孩子,你醒了。”老人首先发问。
“身体怎样?有不舒服的地方么?”
“醒了有一会了,没有感觉到不舒服的地方。”文昊摇了摇头回道。
“那就好!饿不饿?我马上做饭,家里还存了一点小米,我给你熬上。”
“抱你回来的时候,你一直昏迷着,到现在已经睡了快两天了,还没吃过一点东西呢。”老人唠叨着。
听到这里,知道自己不是这个家里的人,才开口问,
“大娘,是您救了我么?这是哪里?”
郑母觉得这孩子已经知道事情了,不像光明和郑娟当初的时候,就实话说没瞒着。
“外面大冷天的,你躺在路旁干沟里,我就把你抱了回来。”
“这里是光子片,孩子,你家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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