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午休时间,空气中一片燥热。
工人们都猫在车间休息,只有树枝上的蝉在不知疲倦的鸣叫。
几句如有所值的话语后,李东来知道了杨厂长的打算。
他对涉入高层之间的争斗并不感兴趣。
当然,最大的原因是,他不想当棋子。
面对杨厂长的询问,李东来只是不停的讲自己在农村放羊的事情。
“厂长,你知道吗,领头羊可不好当。”
杨厂长停住脚步,冰冷目光着落在李东来脸上:“这个怎么说?”
李东来毫不避让,淡淡一笑:“领头羊一般都很强壮,走路的速度快,后面的羊就会跟不上。”
“这时候,我就会在领头羊的身上用粗麻绳栓根棍子,棍子拌在羊腿中间。”
“这样一来,领头羊一走路,就会被棍子当啷当啷的伴着腿。”
“走得越快,拌得越疼。无奈,领头羊只能慢慢的走,慢慢的走。”
杨厂长吞咽口水:....
他背着手,眯着眼看着天空中赤红的太阳,长叹一口气。
许久缓声说道:“这么说来,领头羊还真不好当。”
李东来点头:“确实不好当,棍子经常会拌到羊蛋。”
杨厂长:“....”
...
杨厂长虽看出李东来在耍滑头,不愿意当棋子,心中并没有生气。
一个能在面向全世界的期刊杂志上投稿论文的人,一般都有远大前途。
转而问起了他的个人生活。
李东来把和丁秋楠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听得杨厂长啧啧称奇:“你这个小同志了不得,竟然娶了师傅。”
李东来忙解释:“算不上师傅,丁秋楠同志比我还小四岁。”
杨厂长脸上浮现出慈祥笑容:“你不要紧张,现在是新世界,不搞以前师徒那一套。”
“你们结成一对,也能够为祖国的医疗事业,作出更大的贡献嘛。”
“这是好事,大好事。”
两人沿着道路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走到厨房的仓库门口。
微风中,传来一阵含糊不清的惨叫声。
就像是那种有人被捂着嘴巴,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
杨厂长停下脚步,神情疑惑起来。
一直跟在不远处的胡秘书见状,大步走过来。
他正要询问,也听到了这种声音。
两人循着声音找了起来,很快就来到了仓库门口。
李东来站在远处,背起了手。
他已经听出来了,那声音是醉酒人发出来的。
人在酒醉之后,喉咙中的声带会因为过分充血,变得肥大。
声音会发生变化。
而,醉酒的人,中午正好有一个,那就是许大茂。
厨房是傻柱的地盘,许大茂在里面呻吟。
这好像有点意思。
...
仓库的门是用两块旧木板并起来的,中间有一条宽大的缝隙。
胡秘书趴在缝隙前,朝里面看了一眼,脸色顿时铁青起来。
“怎么了?”
“厂,厂长,您自己看吧...”胡秘书好像受到了惊吓,连话都说不囫囵了。
他转身让到旁边,杨厂长也趴了上去,向里面看去。
只是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就赤红起来。
“这两个小子,竟然敢在里面搞...搞...”
杨厂长实在说不出那句话,他气氛的抬起腿,就准备踹开木门。
却被胡秘书拦下了:“厂长,切莫动手,切莫动手!”
“嗯??”
面对怒发冲冠的杨厂长,胡秘书小声解释:“厂长,这种事情,应该让保卫科来处理。你是厂长,亲自处理这件事不合适。”
杨厂长想了一下,强压下内心的怒火,看向李东来:“李医生,麻烦你跑一趟保卫科,就说这里发生了一些状况,请保卫科的周道科长亲自带人来。”
厂长发话了,李东来自然责无旁贷。
一路小跑,来到保卫科。
保卫科办公室里,周道科长正跟三个保卫干事玩纸牌。
看到李东来急匆匆的走进来,他放下纸牌,站起身:“东来老弟,你这着急忙慌的,发生什么事情了?”
李东来擦了一下额头汗水,回答:“食堂仓库那里似乎发生了意外状况,杨厂长亲自在那里守着,让你带人赶紧去。”
这下子,周道科长脸上的嬉笑,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从抽屉里摸去一把五四式手枪别在腰间,喊上四个保卫干事,带上绳子。
跟着李东来向食堂仓库走去。
也许是担心厂长的安全,保卫干事们跑得极快。
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就来到了仓库外。
这个时候,仓库外面已经围了不少工人。
这年头,工厂领导还能跟工人打成一片,工人们身为工厂的主人,也不怵厂长。
工人们小声议论。
“这声音实在是太怪了,里面在干什么?”
“我觉得,有点像是乱搞男女关系。”
“你个瓜娃子才十八岁,连婆娘的手都没牵过,怎么知道的。”
“我有两个哥哥,不许我趴墙根吗?”
“....”
议论声中,众人眼睛瞪大,嘴角微扬起。兴奋,期待的表情交织在脸上。
大白天躲在这里乱搞男女关系,还被杨厂长抓个正着。
这场面,啧啧,想想都让人激动。
杨厂长的脸色却黯淡了下去。
丢人,丢人,太丢人了。
这件事传扬出去,下次去部委开会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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