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党城,质子府,熙熙攘攘,乱作一团。
犀水寒静静的坐在房间内的塌上。自从下了送亲的马车,姬喏搀扶着她坐在这里开始,她就一直盖着盖头,这传闻中的上党城,还有这质子府如何模样她一概不知,只是听姬喏禀报,早在半天前,太子就已经带着随从赶往新郑护主。
对于这个十几岁就被送到赵国做质子的太子仓的了解,她可以说是少之又少,只是知道他即便是当年在韩王宫中做公子仓的时候,也是神神秘秘,很少有人见到过。只是隐约记得儿时父亲曾与人谈及,说这个公子仓性情乖僻,却天生聪明伶俐,酷爱行军布阵,星宿医理,尤其喜爱舞刀弄剑。
而今,她就要成为他的妃子,想要去了解他,却连面都不曾相见,就遭逢国家变故。
“小姐——”门外姬喏急匆匆的冲入,径直的走到她的面前。
“他们是否已经返回新郑。”犀水寒永远是那种柔柔的口吻问道。
姬喏想了想,点头应了一声,不解的问。“小姐,真的一个不留的让他们回新郑?他们……”
犀水寒微微一转头,打断了姬喏后面的话。“新郑被破,韩王蒙难,就连太子仓都带着质子府唯有的兵力返回救主,我们焉能再牵制兵力于此。更何况,此乃z地,暴秦再强,也不会轻易攻之。”
“这……”姬喏话到一半没有说下去,最终还是没有开口,长叹了口气,看着门外四散而去的人群。“可这质子府,也不见得多安全。否则质子府的下人也不会逃命般的离去了。”
“大难临头,一切由他们吧!”犀水寒轻叹了口气。
姬喏呶了呶嘴,瞪着门口惊慌失措离去的仆人,恶狠狠的一跺脚。“主子有难,就对新主母置之不理,这些狗奴,真的是猪狗不如。不行……我要拦住他们……”
伴随着话音,人已经冲了出去。
“姬喏。”犀水寒的一声叫喊,姬喏赶紧又停下来,回头看着她。“出去探听一下……他……他的消息。”
“他?”姬喏眼珠一转,脸上俏皮的一笑。或许,她自己也不知道,对于她来说,这将是她这一声这种笑容出现的最后一次。“不知道小姐说的‘他’,到底是将军?韩王安?太子仓?还是那个翼钊哪?”
犀水寒知道,她说出此话,并非无理取闹,只是想哄自己开心。可是此时此刻她又怎么还能开心起来。她不同于姬喏,如今的形势她看的很透,也不想来麻痹自己的内心。于是,未来的三日,她就这么静静的等待着一个接一个不幸消息的到来。
第一日,姬喏带着哭腔的告诉她,秦军已经攻入新郑,韩军毫无招架之力,眼见就已经攻破王城。太子仓……无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犀水寒震惊。
第二日,姬喏几乎是扑进的房门,说话的时候声音已经抖的不成句子,还要她分析着去理解,最终得到的消息是:大将军犀氅带军守护王城,被敌军射中心脏,跌落城墙,更被斩下头颅,悬挂示众。
那一刻,她只觉得天昏地转,眼前一黑,若不是姬喏在旁边搀扶,她定然会瘫到地上。许久之后,她才缓过神来,泪如雨下。也许,父亲早就料到了这个结局,才会请求韩王安赐婚,将自己远嫁上党,一则有太子仓做保护,二来这里是赵国属地,可保自己周全。而他为国尽忠,誓死护主,才是他想要的归宿吧。
心中有悲、又恨,在姬喏再次出门之后,她便取过妃子刃,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血轻轻的涂在匕首刃上。
说来也怪,那些血擦在刃上,好像是吸干了一般,瞬间消失,紧接着那看似厚钝的妃子刃忽然闪烁了一下,发出了刺眼的光亮。她皱了皱眉头,小心翼翼的撩开盖头,一手拉住自己的几根青丝,另一只手慢慢的举起了妃子刃。
原本她是想试试匕首的锋利程度,可是不等匕首接触到头发,她抓着的头发已经直接断裂,惊的她情不自禁的长大了嘴巴,匆忙的放下妃子刃。
“原来一切都是真的。这妃子刃果真是神器。”她冷冷的说道:“父亲,这妃子刃在孩儿手中,若不能替你报仇,那孩儿就将自己的性命交给它。就如姬喏所言,这就是命,太子妃的命运。”
也正是从那一刻起,她便将已经开刃的妃子刃藏在宽敞的衣袖之内,随时做好了迎敌的准备,若不能杀敌,那就结束自己的生命殉国。
第三日,姬喏带回来的消息是韩王宫被攻破,韩王安生死未卜,韩臣已经递交降表,整个h国已经成了暴秦的属地。至于太子仓,仍旧下落不明,没有任何消息。
虽然这一切已经在她的预料之中,她还是无法接受,与姬喏一起落泪一个整夜。
破旧的房间之内,她想到这些,慢慢的合上了双眼,身体无力的靠在墙壁上,头也抵在那个缝隙旁,不忍再去看另一个房间的一切。“姬喏,你放心,你的仇,我一定要给你报。我们韩臣,即便是死,也要手刃仇人,以命抗击暴秦之政。”
随着话音,她的目光慢慢的转到了身旁桌上放着的饭菜上,挣扎着爬过去,俯身对着食物狼吞虎咽。
她并非怕死,只是她不想就此死去,她要报仇,为姬喏,为父亲,为韩王安,或者说是为了千千万万的韩民。还有,那个不知所踪的夫君——h国太子仓。哪怕是多杀死一个秦兵,也比此刻不明不白的死去有价值。
门外,几个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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