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衣巷子。
张氏的面容依旧憔悴,但相对于之前来说,已经多了一分精神。
院子里,她的孩子拿着纸风车跑来跑去,丝毫没有受到纸扎人事件影响。
不过今天城里尤其热闹。
每个街头小巷,全是议论道观那小道长的声音。
什么剑光如奔雷,什么挥掌之下,拦江截湖,玄之又玄。
总结来说就是四个字,神仙中人。
纵使无为城百姓早在以前就听闻道观有真仙,可是他们毕竟没有亲眼见过。
这一次不一样,一切都是真真切切发生在他们眼前的情况。
张氏并没有去凑热闹,他人如何与她无关,她现在只想好好把孩子养大。
她知道自己的孩子其实不傻,只是反应迟钝。
只不过在世人眼里,这不就是傻?
屋外依旧热闹,但热闹是他们的,与他们母子无关。
一直等到晚上,到了宵禁时间,外面才安静下来。
张氏也开始来到侧房,这里放置着老张的灵牌。
张氏小心翼翼点燃三根香,在香坛中插好,轻烟袅袅下,喃喃自语。
“老张,你在下面一定要保佑我们......”
“如果我是你的话,现在就把香灭了。”
“谁?”
张氏脸色一变,转头一看,房间里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一个女人。
柳眉如烟,眸含秋水,肤如凝脂,秀色可餐。
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
如果许世文在此,恐怕会立刻惊叫出声。
“狐裘妖王。”
狐裘此刻看着张氏,丝毫不在意她自然而然的防范动作。
“人怕三长两短,香怕两短一长,你没发现你家夫君灵牌的香,左右两根点燃太快吗?”
张氏闻言,忍不住回头看向灵牌处。
只见青烟袅袅之下,三根香的确变成了两短一长。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不是人,但不过是来救你的。”
经过纸扎人诡异事件,张氏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相信一个陌生的女人。
更何况对方还说自己不是人。
张氏心中有些焦急,她在担忧怎么让自己的儿子脱离危险。
不过狐裘好像并不在意她的想法,而是走到灵牌前,直接把香掐灭。
“你们先跟我走。”
张氏看着她,像是看着一个傻子。
自己怎么可能跟着一个陌生人离开?
“我是城西茶馆的东家,许世文天天在我那喝茶,你随便打听都可以知道我。”
听到许世文这个名字,张氏有些诧异,又看了看熄灭的三根香,终究还是点点头。
不是信她,是信许世文。
自己丈夫生前的兄弟,付出了什么,她虽然不知道全部,但也知道一部分。
不然这几年,她们孤儿寡母的日子,恐怕会更加艰难。
她叫醒儿子,准备跟着狐裘离开,可这时,狐裘脸色却是一变。
晚了。
“哧咋......”
一个极为尖锐的声音响起。
张氏脸色一白,她听到了这声音,看向大门。
这像极了手指甲挠门的声音。
门外是什么东西?
不知不觉间,她拉着儿子躲到了狐裘的身后。
现在她能依靠的,只有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了。
狐裘神情严肃,看不出一丝慌乱,心里却有些无奈。
终究还是来晚了。
她听从老山神的建议,自从到了无为城之后,安分守己。
非礼勿听,非礼勿视。
在无为城,她要尊重一切,低调生活,直到奇点出现。
她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所以,她就像是人间的大家闺秀,躲在她的茶馆,闲看春秋。
可是今天茶馆太过热闹。
拦江截湖,有道真人......
这些声音根本就没停下来,她被迫在吃瓜群众的讨论声中,知道了事情大概。
她深知方宇的强大,但是,每一次都会刷新她的认知。
纸扎人,两段尸......
好奇之下,她也忍不住通过衙役,了解更详细的事情大概。
然后,她抓住了整个事件的盲点。
不管这事情如何发展,这幕后黑手,明显在消除一切线索。
而现在剩下唯一的线索,就是张氏遗孤。
可惜现在许世文处理两段尸收尾工作,并不在茶馆,狐裘只能亲自动手。
她不是古道热肠,只是想给那位得道高人留一个好印象。
想到这,她不再犹豫,亲自来到了张氏的家中。
可惜,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狐裘深吸一口气,看着门口,冷静出声。
“妾身乃青丘妖王,狐裘,不知阁下可否给妾身一个面子,就此退去?”
门外的声音骤然一停,好似没有想到会有意外情况发生。
青丘妖王,清修之妖,乃是快度过一重雷劫的妖王,平时不可轻易得罪。
听到门外没了声响,狐裘暗自松了一口气。
不动手最好。
可接着,整个屋子的烛火,骤然一灭,房间陷入黑暗之中。
张氏惊吓之下,忍不住尖叫出声。
对方竟然丝毫不给自己面子。
狐裘暗自小心,这情况说明对方根本不忌惮自己,或者没有那么忌惮自己。
此时微风渐起,房中屋顶透下来的月光,不知何时已然消失无影无踪。
突然,房间内一个唱戏声出现。
“世间哪个没丈夫?
可怜我却是个伶仃孤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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