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郁葱葱的山林中,一支迎亲队停在路边。
大红花轿里,新娘一副被惊吓过度的模样,脸色煞白,唇色发青,眼皮一动不动,就连瞳仁也呈涣散状态,仿佛……死了一样。
而大红花轿外,躺了一地被脱了外衣的死人,还有一群正在换衣服的活人。
“不是说了都下手注意点儿,别让衣服见了血,这可怎么穿,回头进了城还不穿帮喽。”刘老二抖着滴滴嗒嗒掉血点子的外衫。
已经换好衣服的乔东子瞥了一眼,“都他娘红色儿的,看不出来。实在嫌弃你扎条红腰带,糊弄过去就行。倒是那个新娘子,刚才吓的直叫唤,现在又没了动静,别给吓死了。”
“真吓死了咋办?”
“嘿~那就让你婆娘假扮一下呗。”
“滚,怎么不让你家乔娘子假扮。”
“那不是我婆娘嘛。”
“艹!我看你是想死求了。”
刘老二走到轿子旁,掀开绣着大红喜字的轿帘……
只见新娘子头上蒙着红盖头,端端正正的坐着,手里还握着一条喜帕。
“咋样儿?”乔东子问道。
“么事。”放下轿帘,刘老二招呼众兄弟,“别误了吉时,老大可还在城里等着咱们呢。”
一群男人嘻嘻哈哈说着荤话,其中抬轿子的四个‘轿夫’一边抬,一边不时的颠一颠轿子里的新娘子。
听到里面的娇呼,一群男人就开始大笑。然后平稳的走一段,差不多走的无聊了,再颠颠,循环往复,乐而不疲。
在一路颠簸,差点颠吐了的折磨下,暮润总算捋顺了这个身体和自己的所有记忆。
公司放假,她拒绝同事介绍的相亲下午茶,急匆匆的回了武夷山老家,帮家里采茶青。俗话说明前茶,贵如金,早一天是宝,晚一天是草,便是说茶青时节,十分重要,过了采摘的时候,那就是草而已。就在她采了满满一筐‘黄金叶’,准备回家时,忽感心脏一阵绞痛,继而两眼发黑,昏倒在地,再醒来就到了这里。
至于这身体的本家辛莲,是个山村孤女,被亲舅舅做主,嫁到邻县地主老财曹家,给曹老爷的儿子做填房儿媳妇。
同村的乡邻一听辛莲要嫁到曹家,看她的眼神都是怜悯的。还有看她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便告诉她实情。
原来那个曹少爷,之前已经娶过四个妻子,无一能活过满月,皆是暴毙惨死。乡邻劝她跑了吧,说不定能有条活路。
辛莲天生胆小怯懦,犹犹豫豫没主心骨,几日耽搁下来,迎亲队来了。
辛莲在舅舅一家的欢送下,战战兢兢的上了花轿。
迎亲队一路出了村子进山林。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曹少爷克妻功力太强,辛莲还没过门呢,就先遇到了土匪。
土匪二话不说,切菜砍瓜一样,把人都杀了,而辛莲因目睹屠杀,也被活活吓死。
暮润低头看着手里的喜帕,那她现在该怎么办?
逃?逃到哪儿去,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辛莲的记忆里,从小到大,离开村子最远的地方,就是这里!
她倒是想回自己的身体里去,但谁能告诉她方法。
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了。
蓦地,肚子一阵疼痛。
茫然烦躁的暮润,抬脚狠踹轿子,对外面的土匪们喊道:“该死的混蛋土匪!停轿!老娘要方便!”
外面抬轿子的‘轿夫’们,停了下来,面面相觑。
“她叫唤啥?”刘老二问道。
其中一个‘轿夫’,一字不差的回道:“她说——该死的混蛋土匪,停轿,老娘要方便。”
乔东子,“啥?”
‘轿夫’土匪又重复了一遍。
“……”乔东子觉得自己被骂了三遍!
旋即又笑道:“嗨,有点儿意思,刚才看到那些死人,吓的吱哇乱叫,现在都敢骂咱们了。”
‘轿夫’土匪:“这新娘子该不是被咱们给玩坏了?”
这时,暮润掀开轿帘,头上还顶着红盖头,走了出来。
刘老二面露狠色,对暮润无不威胁道:“好好配合咱们,别耍花样,否则你就跟那些人一个下场。”
“放心,老娘很惜命的。”暮润一把扯了头上的红盖头,露出一张又小又瘦的脸,皮肤暗黄暗黄的,不过眼睛很黑很亮,如夜幕下闪烁的星辉,透着一抹看不透的神秘。
土匪们看到新娘子的脸色,还有身材,就跟没长熟的干瘪青果子,半点女人韵味儿都没有。
一些对其有亵渎想法的土匪,瞬间歇了心思。
暮润对这张脸还有身材,还是很自信的,只要不是饥不择食的色中饿鬼,人渣qín_shòu,没有哪个男人会对她这么一根干瘦发黄的‘咸菜干’有不轨之心。
所以在解决了生理需求后,又放心大胆的回了轿子。
乔东子咂摸着舌尖儿,对刘老二道:“这新娘子虽然身条不咋地,眼神着实有点儿意思。”
刘老二抬腿就是一脚,“一个半大孩子,你也能品出意思来,变态!”
乔东子:“喂!论变态,老大是第一,你小子是第二,跟你们比起来,我就是一纯良好不。”
‘轿夫’土匪附和,“我,我是纯种。”
刘老二:“……纯种土匪!艹,都活舒坦了是吧?想尝尝我刘家铁拳。”
‘轿夫’土匪,“二爷饶命!”
乔东子,“走了走了,别让老大等急了。”
暮润听着这群土匪胡扯八道,明白了他们还有一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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