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慧觉和尚含笑。“西陵安定,百姓之福。”
“是吗?”楼明月目光看着棋盘。“大师,我听说凤邪当初之所以放弃肃云州,是因为他中毒将死。”
“楼相此言何意?”
“凤邪去年已死,并非外出失踪罢?”楼明月看向慧觉和尚。
和尚手中佛珠一顿,没有再落子,而是看向窗外纷扬的大雪。“这一场雪下得太久了。”
楼明月已知答案。也望向窗外。“是啊,殿下也要回来了。”
慧觉看向他。“楼相,贫僧冒昧,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楼明月听到这句话,指尖拨弄着棋子,低笑了起来。
他曾经对有一个人说过相同的话,她当时对他说:即知冒昧,就请闭嘴。
“楼相因何而笑?”
“没什么,大师不妨直言。”
“贫僧若没有猜错,当初楼相对殿下并非君臣之情……楼相后来是因何放弃?”
楼明月闻言,指尖收回袖口,语气飘忽。“世上之事,我从来相信人定胜天,曾经也想追索不属于自己的人。”
“但是,那个人眼里如果只有一人,你再如何努力都只是徒劳。”
他看到莫垣的时候,一开始嘲笑他的可悲,后来鄙夷他的怯弱不敢争。
但是,当他自己真正看到殿下和凤邪相处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行为变得十分可笑。
“若她对我有一丝男女之间的好感,那怕只是一个小动作表示出来,我都会争一争……”
可她深爱另外一个男人,眼里看不到其他人。
而那个人看着她时,目光更是缠绵炽热的接近痴狂,甚至无法容忍其他人男人多看她一眼。
那时候,他不过一个眼神,那个男人就立刻敏感的察觉到了。
对于自己爱的女人,男人向来敏感多疑,而凤邪似乎尤其强烈。
“阿弥陀佛,楼相是通达之人。”
楼明月淡淡一笑。
不通达又能如何呢?
她就能爱上他吗?
凤邪的死,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他无法想象。
慧觉目光深邃,他望着天际的雪花,只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殿下要回来了。
整个西陵的人都已知晓。
阿墨一路风尘仆仆赶到西陵京都之时,已过去半个多月。
她一袭雪白锦裘,手里牵着马,胸前兜囊中的婴儿睁开了眼睛,黑色的眸子隐约有着母亲的影子,瞪大了眼睛看着母亲。
“主子!”
“主子!”
刚绕过一个弯,数名黑色的身影整齐的落到她面前单膝跪下。
阿墨回来的消息是通知了浮影阁的,也没有隐瞒任何人,因此五名暗卫每日都守在四大城门中。
阿墨刚一进城就被守在西门的束风和雷霆发觉,立刻通知了其他人。
恍然间,阿墨才发觉,他们分开已接近一年时间。
这一年来,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若一个世纪般漫长。
“黑燕、暗影、束风、鬼厉、雷霆……”阿墨逐一叫了一遍名字。
黑燕抿唇,眸底一片湿雾,她哑着嗓子,轻唤了一声。“公子。”
“快起来。”阿墨上前一步。
“咿唷……”怀里夜儿低呐了一声,稚嫩软绵的婴儿声音吸引了五人的注意。
“公子,这是……小主子?”他们之前就隐约听说过这件事,但是……真是不敢相信。
“这是夜儿,是我和凤邪的孩子,鸣儿和翎儿的弟弟。”阿墨淡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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