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咳咳”
查孝阳看到披发男子的脸，浑浊的眼也刹那变得明亮，挣扎着就要起身，但宗师气息如今颓然，灰白色气息只剩丝丝缕缕，天行解体大法的后遗症与周身的疼痛逐渐显现出来，想要动都动不了。
“小阳。”
荆长京将右手贴在查孝阳胸口处，潺潺不断的鲜血依然流出，感受着对方几近弥留的微弱气息，眼神也划过一丝悲痛。
“大哥，你突破第七层了？”查孝阳期待问道。
荆长京摇摇头，迎上查孝阳希翼的目光，缓缓说道：“第八层。”
“什么！？大哥你已经！”
“嗯。”
荆长京微笑着，点了点头，查孝阳在得到肯定的回复后，也咧嘴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咳··咳咳··”
鲜红的心头血混杂着血块被咳了出来，查孝阳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呼吸了几下后，才又平缓下来。
“小阳。”
荆长京眼神悲痛，嘴唇微动似要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口。
“嘿嘿。”查孝阳不以为然，咧嘴笑着，露出满是鲜血的牙齿，说道：“我知道的大哥，我知道的。”
“当年你救了濒死的我，我才能多活这么多年，其实对我而言，已经赚了。”
“我不后悔，不后悔当初遇见你，我们一起创建血武。”查孝阳咧嘴笑着，目光也明亮着，“我也不后悔修炼天行解体大法，因为我知道，以我的天赋想要靠先天功成为武师，已经很难，至于宗师····”
查孝阳闭上眼睛，几秒后又缓慢睁开，大量的出血导致他脸色泛白，只是眼神依然明亮，缓慢出气，缓慢说着：“我知道你可以，当初将先天功给你的时候我就知道，大哥你行的，因为你和我不同，你是百年难遇的天才，我师傅也说过，天赋决定上限，先天功是适合天才的功法。”
说到这里，查孝阳脑海中闪过一位谆谆善诱的中年人，目光变得怀念，心头也突然隐隐刺痛，摇了摇头，努力的不让自己回想起来，才重新看向荆长京，说道：“当年我们一起经历的日子，在血武中的时光，我都不后悔。”
“但我只后悔一件事。”
查孝阳的眼神不再明亮，语气平静却不容否定，没有人会怀疑其中的坚决。
“我只后悔一件事，我修炼天行解体的痛楚，这些年无数个日夜都不曾放下的念头，我只后悔这一件事。”
荆长京对上查孝阳的目光，清晰的看的到，里面最深处所蕴含的仇恨。
那是一种无法被稀释，无法谅解，永远都无法忘记的仇恨。
“帮我报仇。”查孝阳看着荆长京，清晰的吐出每一个字。
“杀了白占军。”
荆长京迎上查孝阳的目光，缓缓点了点头。
“好。”
听到了准确的回答，查孝阳此刻身体才骤然放松，干裂褶皱的脸庞露出一丝笑容，张了张嘴：“还记得···”
话语声戛然而止，查孝阳依然笑着，只是他的表情，神态都永远维系在了那一刻，他的心脏不再跳动。荆长京贴于胸口的手掌，感知到的只是一片冰冷的死寂。
查孝阳死了。
方才紧绷着，支撑着心口的一口气，已经透支了他全部的剩余生命。
荆长京缓缓放低查孝阳的躯体，转过身来，看向众人。
·········
“这股，这股气息。”
赵武熊对上荆长京的视线，只觉心中一颤，竟不自觉的退了半步。
宗师拥有意境领域。
如若不主动展开，普通人便很难觉察，但作为武师，赵武熊在对方出现的第一刻就察觉到了荆长京的宗师境界。
但直到对方展开领域，赵武熊才发现自己有些想当然了。
“这领域的范围···”赵武熊咽了咽口水，以自己如今的武师感应，竟然探查不到对方领域的范围大小，这就很可怕了。
······
街对面的灌木丛，在荆长京领域覆盖过的一瞬间，三人心中顿时大惊，立刻打算暴走。
“慢着！”
郁飞君强行压下了两人，沉声快速说道：“对方既然已经发现了我们，那我们就失了先机！”
“现在妄动只会成为出头鸟，不能轻举妄动！”
两人最终，还是听取郁飞君的意见，继续隐藏在灌木丛中。
·····
“绝对不是依靠秘法强行提升而成的宗师，而是实打实突破的宗师，甚至都不是初入宗师。”有查孝阳的前车之鉴，赵武熊想当然先入为主的认为对方也是提升而成的短暂宗师，这样的话，自己等人未免没有一战之力，现在才发现，简直是大错特错。
赵武熊转过头来，看向身后的众人，此时的众人脸庞上也冒出豆大的汗珠，白占军肥胖的脸上甚至涨红，艰难的喘着粗气，显然领域内对普通人的压迫极大。
刘队长和赵武熊目光相对视了一眼，重新握紧手中的冲锋枪，瞄准前方的荆长京三人。
早在三分钟前，他就已经向上级呼叫了紧急支援，但就算再快，支援赶到现场也至少需要十分钟的时间。
“呼···”
但现在的问题是，刘队长眼角瞥过身边的一众警察，刚才在与查孝阳的打斗中，就已经损失了十余名警察。
而此刻，每个人的心里几乎都是和自己同样的想法。
能坚持超过十分钟吗？
气氛逐渐紧张，刘队长深呼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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