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指使这江御史上奏的人,定然是胡惟庸。
本身刘伯温这次戴罪上京,就是因为姓胡的支持言官搞事情。
不过这次能把火烧到自己身上,确实让朱桢有些意外。
急切间,他想到,不如趁着老朱没看到奏章,先坦白从宽了吧。
不过在此之前,还得问问太子哥哥的意见。
在整个大明朝,除去和朱元璋朝夕相处的马皇后,就数朱标对皇帝最熟悉了。
朱桢抬起头,看向温润如玉的兄长,低声道:“事已至此,不知太子哥哥是何意?”
“咱们这个爹啊,什么都好。”
朱标瞅一眼宫门外侍立的太监,压低声音道:
“就是有时候疑心病重,脾气说来就来!”
说完,他又朗声道:“以为兄来看,六弟最好主动向父皇坦白。”
“父皇圣明烛照、明见万里,一定会明白六弟的苦心的。”
“呃……”朱桢一愣神,没想到太子哥哥也没好办法啊。
“为兄请六弟过来,是让六弟早做准备。”朱标抬头看看外头的天色,轻声道:
“父皇午饭前,应该就会回宫了。”
“坦白也好,不过不能直给。”
朱桢心念一转,觉得洪武皇帝就算有万般不好,却有一个优点,就是十分重视亲情。
他打算,还是结合着这一点,把自己去找刘伯温的事,换个法子说出来。
楚王小殿下沉吟片刻,已经有了应对。
“太子哥哥,你看这样行不行……”
他凑到朱标身前,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
“等父皇回宫,我就跟父皇这样说……”
太子朱标初听时,眉头紧锁,渐渐的,竟露出些许笑意来。
“哈哈,”听完楚王小殿下的应对,朱标笑道:
“也只有你小子,才能想到这样的损招!”
“到时,还要太子哥哥从旁助威啊!”
朱桢拉着朱标明黄色团龙袍的衣袖道:
“不然父皇一怒,说不定小弟屁股就得开花!”
“你这法子虽好,但只能应急。”朱标盘算一番,饶有深意的看朱桢一眼道:
“等父皇回过味来,小心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会的,不会的!”朱桢信誓旦旦道:
“父皇想要刘伯温活,只要抓住一点,给父皇足够的台阶下,总该成了吧!”
“嗯,也对!”朱标点点头,笑道:
“你的这番应对,也算剑走偏锋,为兄就帮你这一遭吧!”
朱桢竖起大拇指,赞道:“太子哥哥高义,小弟会记住哥哥的好处的!”
~
巳时中,御驾回銮紫禁城。
等朱元璋换了便服,来到西偏殿,准备用午膳时,发现六儿子朱桢也在。
朱标和朱桢忙上前行礼。
老朱抬抬手,让两个儿子起身说话。
朱标朝楚殿使了个眼色。
“咳咳,”朱桢便清清嗓子,上前一步道:
“父皇,孩儿有一事,想向父皇禀报。”
见朱桢一本正经的样子,朱元璋心中微动,已了然于胸。
他拿起茶盏,轻抿一口香茗,才慢悠悠道:“什么事?”
“前几日,孩儿在文华殿不是放肆了一回嘛,”
朱桢侃侃而言道:“那几天脑子有点乱,后来跟父皇说的,还遗漏了一点。”
“哦?遗漏了什么?”朱元璋搁下茶盏。
“就是韩林儿快抢去孩儿身体时,一道黄光从天而降时,还伴随着两句话。”
“什么话?”朱元璋面露好奇之色。
朱桢挠挠头,俯身跪地,颤声道:
“第一句话,我是你爷朱五四。第二句话,救下刘伯温自用。”
“什么?”朱元璋从描金大椅上站了起来,双目盯着朱桢,神光闪烁。
“起初孩儿以为是幻听,直到前几天孩儿鬼使神差的去了刘伯温府上,又恰巧刘伯温刚喝下父皇赐的药……”
朱桢原原本本的,将那天发生在刘伯温家的事,完整说给朱元璋听。
朱元璋并未说话,只用手拔着颌下短须。
“昨晚,我又梦见爷爷,他问我有没有向父皇禀告,我说没有。他老人家说,哪有儿子做事瞒着老子的道理,让我来告诉父皇。”
朱桢说完,心中默念道:
‘爷爷,救孙儿着一次,等清明节,孙儿给你多烧点元宝蜡烛,童男童女也可以安排的。’
此时距离明仁祖朱世珍(本名朱五四)过世,已三十二年。
朱元璋乍听儿子梦见自家老爹,还是相当震撼的。
此时他的注意力,显然已不在刘伯温之事上。
朱元璋一脸关切的问道:“你梦见你爷爷,他老人家是何模样,穿什么衣服?”
“呃……”朱桢挠挠头,像是在回忆。
下一刻,他从容道:“我爷爷也是个圆脸,父皇跟他很像。他身穿明黄色团龙袍,头戴乌纱翼善冠,一副大明皇帝模样。”
朱桢这话里留着扣子,假如朱元璋说朱五四生前是个瘦子,他可以说爷爷这些年受了多少香火祭品,在下面日子过好了,自然会发胖的。
总之,解释权在他,朱元璋不能拉着他下去证实吧。
“哈哈!”朱元璋闻言乐了起来,但双目中已隐含泪珠。
他抬头看殿外的太阳,朗声道:“爹啊,你生前受苦,这回在下面,可以纵享荣华富贵了!”
朱标也从旁附和一句:“爷爷,你没事也可以找我谈谈心的!”
“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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