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果然有一份奏章,从秦王府送入宫中。
秦王虽然被禁足,但是这种文件的传递渠道,还是通畅的。
洪武皇帝在下朝后,在乾清宫偏殿的御案上,见到了这份奏章。
他看着奏章中娟秀的字体,不由点头。
不过对奏章中阐述的事实,却不置可否。
“太子,你怎么看?”朱元璋坐在描金大椅上,将奏章递给旁边侍立的朱标。
朱标从父皇手中接过奏章,仔细看过后,面露喜色道:
“看来其中有些误会,”他挠头道:
“孩儿几次去秦王府没见到王妃,也以为传闻是真的了。”
“呵呵,你还是太天真啊!”朱元璋冷笑一声道:
“这奏章就不能是那逆子,逼人家写的?”
“这不会吧?!”太子面色微变道:
“父皇震怒之下,二弟还敢这样做,岂不是太放肆了。”
“哼!”朱元璋冷哼一声,话锋一转道:“老四是不是在调解老二和小六之间的矛盾?”
“是,”朱标点点头道:“之前四弟跟我提过一嘴,说先试着调解调解,不行再让孩儿去。”
“看看,”朱元璋站起身子道:“老四比那两个家伙,让人放心多了。”
说到这里,朱元璋似乎又想起什么,扭头看向太子道:
“老四和徐达的大女儿,谈的怎么样了?”
“进展不错,”朱标面色轻松道:“据说魏国公邀请四弟数日后过府一叙呢。”
“哦?”朱元璋面皮一跳,也露出喜色道:
“没想到这小子竟真的打动了徐达。”
“四弟聪慧,这些事自然难不住他。”朱标温声道:
“按制,亲王大婚前,须出宫开府,这些事,要提前准备了。”
说到这里,他起眉头又道:“这些,再加上大婚的花费,最少也得五十万两银子。”
朱元璋闻言,两条剑眉顿时也拧成了麻花。
“户部那边左支右绌,估计只能凑一半。”朱标掰着指头算道:
“另一半,得从内帑中出了。”
自从太子成人,跟着他处理国政后,朱元璋已很久没过问这些具体事务。
他有些不耐烦道:“内帑还剩多少?”
“原先还剩一百万出头,”朱标挠头道:
“去岁年底各处花销不少,现在还剩八十多万两。”
“哼,也不知户部是做什么吃的!”朱元璋闻言,一拍御案道:
“他们清查历年积欠不力,俞浦就不要做下去了。”
“那让谁补上呢?”朱标有些怵头,本身吏部尚书就一直缺着,现在又罢了户部尚书,朝政的运转会受很大影响的。
朱元璋缓缓坐回描金大椅上,沉吟片刻,才沉声道:
“去信汪广洋,让他推荐户吏部尚书和部尚书的人选。”
汪广洋毕竟当了数年丞相,虽然有些随大流,用人方面也有些小瑕疵,但是办事的效率还可。他推选的人,皇帝应该合用吧。
“孩儿知道了!”朱标微微点头,这或许是个好办法。
“那二弟那边,是不是……”说完正事,他又想自然而然的想替秦王求求情。
“让那逆子老实呆着吧!”朱元璋却没松口。
朱标面露失望之色,有心再说,又怕弄巧成拙,到底是没有开口了。
可怜秦王朱慡,困在王府里等了一天加一夜,都没等到父皇接触他禁足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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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宫,朱桢的实验室内。
五个量筒里,分别装着颜色深浅不一的花露水原液。
他手上拿着一块银锭,正小心的用剪子剪下小指甲盖大小的一角。
小桌子拿起被剪下的银子,放到地上的一个铁块上,上面又盖上一个铁块,狠狠用铁锤砸了一下。
他翻开铁块,拿出里头已经呈椭圆形的银子。
小桌子喜滋滋的站起身来,将它递到朱桢手上。
“很好!”朱桢拿起手边一根五寸长的芦苇,将椭圆形的银子塞进芦苇的一头,银子大小刚好合适,刚好卡在里头。
朱桢又拿来一盒胡图给他弄来的,制弓箭所用的鳔胶,将卡有银子的一头,放在盒子里蘸了蘸。
小桌子又拿来一支点着的蜡烛,朱桢便拿着芦苇杆子,轻轻在烛火下烤起来了。
好一会,他见鳔胶已经干透,这才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朱桢一脸喜滋滋道:“成了!”
小桌子懵懂中夹杂着喜悦问道:“殿下,这就是你要制的劳什子酒精计?”
“正是!”朱桢拿着这截芦苇杆,走到桌边,伸手将芦苇放在一号量筒里。
由于芦苇杆的底足镶有银子,在量筒里晃悠几下后,便竖直立在量筒中,上下轻微浮动着。
好一会,芦苇杆完全稳住,约有一半浮在花露水液面之上,几乎已经不动了。
朱桢这才伸手,将它提了上来。
芦苇杆的下部,被花露水泡过的地方,呈现淡淡的绿色。
朱桢拿着小刀,在绿色的上限处,轻轻刻了个划痕。
“以后,”朱桢畅笑道:“所有花露水的酒精度配比,都要按照这个来了。”
他擦干芦苇杆上的残留花露水,又重复在二号、三号以及四五号量筒里量了一遍。
二号原液中的芦苇杆,要沉的比一号多一寸。说明二号酒精度更高,它的颜色更淡。
三号中的芦苇杆,沉的要比一号少一寸,说明它的酒精度低一些,而它的颜色比一号深。
虽然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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