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内整洁明亮,浅青色的真丝窗帘被墨绿色的花箍紧紧束着;窗外青翠碧绿的竹子随风摇曳,既遮挡了视线,又美化了环境,应该是小区统一种植的,且中间安有监控。
“通常情况下,家属不该跟在尸体后面哭泣着出来吗?”带着疑问,杨军环视着别墅内部。
这幢三层别墅坐北朝南。房屋单层面积一百七十多平方,乳色光洁的进口瓷砖地板可以清晰的映出行走的鞋影和裤管。
进门右手边是三层鞋柜,里面装满鞋子。鞋柜上放着几盆幼小的滴水观音,刚移栽的小苗,孤形吊影却柔弱坚强。
顺着往里走是直通三层的电梯,在屋西南方。
电梯门旁黑色白纹的瓷盆里种植一株枝叶繁茂的滴水观音,每一根叶柄都像手臂一样伸展,芭蕉扇一样大的叶子厚实殷绿。
紧挨电梯右边的是两个大小差不多的房间,里面整齐干净,推门就能闻到长时间没有人住的那种气味。
位于客厅北部的厨房外,一张白色的实木餐桌上放着还没有收拾的餐具:白色莲花形状的砂锅内还有三分之一的莲藕排骨汤,两双筷子,两个碟子,两只碗,静静的述说着曾经共进晚餐的温馨。
厨房和东北房屋中间一片的空间,恰当的设置了酒柜,上面摆满了各色的中外名酒。旁边一架白色钢琴上放着一只红色的玫瑰和一个三口之家小巧精美的相框。
客厅东部,白色条桌上是两个硕大的带充电装置的鱼缸:一个里面一米多长的几条热带鱼正无忧游动,另一个里面游动着的是几条黑红两色的大鲤鱼。
挨着鱼缸的是朴实厚重的真皮沙发,无声柔和,低调奢华。它们半围着一张黑色玻璃钢茶几。
看一眼正在沙发上做笔录的报警者,杨军顺着客厅中间的旋转楼梯走到二楼。
主人的卧室在二楼东边,三十多平米的房间内一张华丽的大床占去了一小半面积。
床的对面墙上嵌着平面电视,电视下面有一个小巧的茶柜。
床头上方是一张制作精美的二人结婚照。照片上年轻的九菲穿着洁白婚纱,高贵淡雅,满脸安静与幸福。
“死者就倒在那里。”徐斌指着床左边,已经被警察画上了白色痕迹的空地。
左侧床头柜上,放着一张全家照和一个木质的手表盒,盒内一块价值不菲的世界名表依然在不停地走动;右侧床头柜上整齐摆放有十多本没有拆封的小说。
“应该九菲的,还是和以前一样爱读书。此时她到底在哪里呢?”
杨军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转身问徐斌:“医生对死因怎么说?”
“可能是突发心脏病,也可能是死者喉头水肿引起的呼吸窒息而亡,也可能是其他不明原因的心脑病或者急腹症,确切的病因要等尸检报告出来。”
“死者的家人呢?”又一次寻走二楼的房间,还是没发现想象中那个该出现的身影,杨军忍不住问了。
“报警的那个人说,死者的妻子昨天下午跟着市里组织的医疗支边小组外出了。刚才电话联系过了,他们昨天下飞机后乘坐长途汽车,估计山区夜路难行,怕疲劳驾驶,他们目前正在途中一个酒店休息。据说有关方面正在为她联系明天往回赶的车辆。”
一下子轻松了很多,连眉头也舒展了,得知已经提取过电梯上下行键上的指纹,杨军转身来到宽阔厚实的实木楼梯前。
“这里几乎没有任何痕迹。”警员张睿说着走上来,把物业转呈的东西递到杨军面前:“这是刚才的笔录和有关这家别墅24小时内的监控报告。”
监控显示,死者中午回家之后一直未有外出,期间只有一名女子在下午17点50进入家里,19点27离开。报警者20点08来到,21点开锁的来到。
另外死者手机通话记录:17点30拨打了一个注名宋雨的电话;19点29拨打注名赵初的电话;19点42接到陌生电话,经核实是死者妻子九菲打来的。20点10,20点11,20点30,赵初拨打;20点35宋雨拨打,20点43赵初拨打。
沙发上,笔录补充完毕,报警人赵初被通知保留手机24小时开机后离开。
凌晨许,安排好善后工作,返回警局的路上,徐斌坐在杨军副驾驶,对着那张监控报告嘀咕:“和一个认识的人一起吃了晚饭;通知下属来送资料;等待的时候接了妻子的电话;然后呢?他干了什么让自己在19点42到20点08这二十多分钟没了性命?”
“不会是自杀。”杨军肯定的语气对徐斌说。
“为什么?”
“没有理由。”
“也是啊,那就是他杀和意外死亡了。监控上没人在合适的时候作案,难道真的就是一场意外?他这个年龄还不至于摔倒摔死的吧?!”
“真摔死我们轻松了。回去之后立即找监控中的那名女子做笔录,看什么人让一个身家几亿的老总亲自下厨为她做饭?!”
“人家报警人说了,是夫妻都认识的好朋友。至于做饭吗?我听说现在有钱的男人,都喜欢有事没事的在家里做做饭,养养花,这叫回归,叫抱朴归真,是境界高,人性纯的表现。”徐斌自以为是的解释着。
“用了近十年的厨房没有一点油熏痕迹,咋回归?趁自己老婆不在家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吃饭也算抱朴归真?”杨军不屑一顾的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丝怒气。
“这样的家庭自然是有保洁天天来擦洗,有油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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