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晴朗,蓝天上只有浅浅的几丝白云,太阳当空高悬,照看着大地上的万物。
几场细雨下来,大地翻出一片新绿。
苏家宅邸的院子里传出一阵阵的笑声,还夹杂着痛苦的呻吟甚至惨叫。
庄园里的一群侍卫与佃户把施玥围着,肆意地虐待和玩弄他,不时发出讥讽而畅快的笑声。
施玥披头散发,全身颤抖,任他们虐玩,已是身乏神衰,半昏半疯。
求死不能,求活不得。
苦不堪言。
庄园年青的主人苏入琦坐在园中的椅子上,旁边的桌上,堆放着各种的食物、水果和美酒。
他懒洋洋地看着这些人,嘴里咀嚼着食物,偶尔咂口美酒。
虐玩的游戏已持续了大半天了。
太阳光照射下来,越发的慵懒。
庄园主有些玩腻了。
他招招手,侍卫便把施玥拖过来,把他扔在年青主人的脚下。
苏入琦高高地坐在椅子上,跷着二郎腿,用脚把这个贱囚的脸抬起来,面对着自己。
这个备受虐待的奴隶,神识已近昏愦,面无人色,目光呆滞。
鼻青脸肿,淌着血迹。
苏入琦看着他脸上黥的字,露出戏谑的笑容。
“贱人!”
“真是可怜啊!”
“黑心蛇,你万万想不到吧,还会有今天!”
他一脚蹬翻地上的人。
“你不是很神气吗?你当初杀我们复云会的人的时候,那种神气劲儿,在哪里去啦?”
“当初你领兵攻入我北王府的时候,你不是很不得了吗?”
“你不是英勇无比的将军吗?你率领的成千上万的士兵,又在哪里呢?”
“命运真是可笑,你不觉得很是捉弄人吗?”
他站起身,用脚踩在施玥的身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当初你是威风八面的朝廷将军,而我却是你们四处缉拿的叛贼逃犯。”
“现在怎么样?你这个朝廷的大功臣,却沦为我这个逃犯的囚奴!”
“我这个当初一心反朝廷的叛贼,反而却成了朝堂上有权有势的官吏!”
“黑心蛇,你真是可怜,而且更是可悲!”
“当初,你带兵攻打复云会,捉拿我们这些反贼,是奉朝廷的命令。”
“可现在,你这个朝廷的大功臣,却象牲口一样被卖给我们这些叛贼,遭受我们的打骂,竟也是朝廷的允许!”
他脚上用力,踩地上这个贱囚。
哀呻,忍不住从被虐人口中声声唤出。
看着他这样的不堪,心中甚是痛快。
“你为了朝廷,反而被降为低贱的下等人,我反朝廷,反而荣华富贵!”
“真是可笑!真是可笑!”
“真是报应!真是报应!”
“你当初杀死我的父亲是奉朝廷之命,我今天这样折磨你,也是朝廷的默许。”
“黑心蛇,你活得太可怜,也太惨!”
他用力踢脚下这个人。
“你说话呀,你这个被你主子抛弃的人!”
“啊,不,不是人,只是一条不要了的狗而已!”
“一条下贱肮脏的狗!”
他看着地上这人不堪的样子,“哈哈”地笑了起来。
施玥趴在地上,乱发遮面,闭着双目,紧紧地抿着嘴唇,一语不发。
破烂的衣裳遮不住他的身躯,裸露在众目睽睽下,只有羞辱,没有半点尊严。
“你这样活着,如此不堪,生不如死。倒不如我今天成全了你,也可以用你的心,去祭在天的父母,在天的复云会的兄弟!”
他越说越激动,抓起放在桌上的马鞭,就朝地上这人劈头盖面地打去。
施玥躺在地上,任这人的鞭子,如雨地落在身上。
羞辱与毒打,激不起他任何的情感反应。
只有生理本能的呻吟,从他的口中发出。
苏入琦打了一会,看见这个人又像以前一样,一动不动任人宰割的样子,心中那种不忍又由然升起。
他气恼地甩开鞭子,大声地喊道,“来人,把这个人给吊起来!”
“没有我的同意,不准把他放下来!”
他对于自己的不忍心下手,去责打面前这个万恶的仇人,甚是不满。
气呼呼地,大踏步走出了院子。
侍佣七手八脚,把他吊在院中的一棵树上。
围着他又虐玩了一阵,然后各自散去了。
院子里静了下来,只剩下树上吊着的这个囚犯。
施玥的头无力地垂着,搭在伤痕斑驳的胸前。
他闭着目,紧抿着嘴唇。
他已没有什么力气。其实这样被绳子吊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不用再遭受那些人的凌虐,可以让倍受折磨的身心,稍稍休息一下了。
但是,一阵不由自主的痛楚和耻辱,在心中升起,渐渐的弥漫了他的整个身与心。
刚才那个主子的一番恶毒的话,如刀句句扎心,虽不入耳,却每句话都是真实的。
自己一心为国忠心耿耿,出生入死,毫不畏惧。为了报效朝廷,为了维持国家的安宁,不管经历了些什么,承受过些什么,自己从来没有任何的抱怨。
哪怕是受伤、流血,牺牲,饱受耻辱、蹂躏与践踏。
都无法撼动自己的忠诚。
尽管饱受非人的折磨,如此的冤屈自己。
但自己从来就没有抱怨过朝廷,甚至也没有抱怨过施家任何一个人。
因为,自己的内心深深处,始终抱有那么一丝无望的幻想。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能云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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