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阵撕心裂肺的哭泣过后,慢慢平静了下来。老酒鬼走了,他趴在老人身上,发现老人的衣服里有东西,打开一看是两个豆包,看来应该是老人昨天忍痛出去偷来留给他吃的,老人是不想拖累他,是想让他更好的活下去。边哭边吃着老酒鬼留下的豆包,满是泪水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坚决。他想要改变现在的生活,不要亲人去世自己却连打一口棺材都做不到。吃完了豆包,揉揉酸痛肿胀的膝盖,擦了擦眼泪,找了些稻草小心的盖在了老酒鬼身上,跪下磕了三个头后,毅然决然的向着街里走去。
两扇朱红色的大门,两只气势磅礴的石狮子,及腰的门槛前,两个家丁模样的人打量着眼前这个邋里邋遢,遍体鳞伤的少年,眼神里充满了鄙夷。
“我家人都饿死了,我想谋个差事给家里人打口棺材”声音稚嫩的他眼神里充满了真诚。
“哈哈。你听见没,这臭叫花子说的不是梦话吧”那个白白净净的家丁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对啊,我说小叫花子,你是没睡醒么,这许老爷家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么,趁着你爷爷心情好,滚远点”另一个一脸胡茬的家丁说着抄起了手中的棍子。
“求求你们了,我能吃苦,让我干什么都行”说着就要往里闯。
“嘿,给你脸你还不接着,给我打”他被一脚踹的倒飞了出去,随着家丁这一嗓子,院里又冲出来两个家丁,对着他一顿拳打脚踢,他不敢也没有力气还手,只是死死的抱着头,苦苦的哀求着。
他的哀求并没有得到这几个qín_shòu的同情,最后可能是打累了,几个家丁往他身上撒了泡尿后,又若无其事的站在了大门外,嘴里还念叨着晦气。
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内心仔细琢磨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难道就因为自己是个乞丐就要被如此戏耍打骂?大概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一顶绣着吉祥富贵花牡丹的大红色轿子,缓缓的停在了这富贵逼人的深宅大院门口。轻压轿头,随着那串满紫色珠子的轿帘被随行丫鬟缓缓打开,一个体态丰腴,浓妆艳抹的中年妇人被搀扶着走了出来。
“您是这家管事的吧,求求您给我口饭吃吧,我干什么都行,我不怕累也不怕苦”他从众人的态度看出这女人一定是这家的管事的,忍着浑身剧痛,连滚带爬的到了女人的轿子前。
“呦!这是哪来的饿鬼,臭死了,你是打算吓死我么”女人说着用手里的手绢在面前不停的扇着,头顶的金钗银环随着满身肥肉一起抖动。
“臭叫花子,你还没死,瞎了你的狗眼,胆敢惊吓我们夫人”门前的家丁愤怒得瞪着跪在地上的小乞丐,说着便要将小乞丐拉走
“夫人,求求您!”他说着便上前拉住女人的裙摆。等家丁拉开小乞丐女人的裙摆上便多了一排漆黑的指印。
女人皱了皱眉一脸肉疼的看了看裙摆又愤怒的看向小乞丐“扔远点埋了吧,别脏了这雪景”说罢冲着抬轿子的人挥了挥手,转身扭着那肥胖的身体向府里走去。过那齐腰高的门槛时,家丁自觉的趴在地上当起了垫脚石。
“来哥几个搭把手,给这没长眼的小鬼埋了去吧”一个满是络腮胡子的轿夫冲着其他三个人招了招手。
“你呀,死了以后也别怪我们哥几个,怪就怪你没生个好人家吧。我们哥几个心善,让你也做个饱死鬼”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个白面馍馍“吃吧,吃完哥几个送你上路,你得罪谁不好,这许家是出了名的地头蛇,县老爷都得看他们脸色行事”
他低着头,哭着吃着手里的白面馍馍,他放弃了挣扎,他不知如今的世道为何如此,也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也罢,死了或许也比这样痛快,也许死了还能看见老酒鬼。
“别哭了,走吧”两个大汉直接把这瘦弱的小乞丐抬了起来“到下面阎王老爷问你,你就说是老许家,可别说我们啊”大汉一边走一边跟小乞丐念叨着撇清关系的话,小乞丐全程双眼紧闭一言未发。
“行,就这儿了,冷冬数九的,土根本挖不动,就给他埋在这破庙里吧”这几个人居然抬着小乞丐又回到了之前和老酒鬼生活的破庙。
“闭眼!下辈子投个好胎吧”话说完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从厚重的棉衣里掏出了一把短刀,冲着小乞丐心脏的位置猛的扎去!他面无表情的闭上了双眼,甚至不愿在这个冰冷的世界留下任何告别的话语,静静地等待这短暂又凄苦的一生结束。
可这本该洞穿小乞丐瘦小单薄的身体的短刀,却颤抖的停在了他心脏前一寸的位置。预想的疼痛没有来临,他艰难的睁开红肿的双眼,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偌大的许府,竟容不下一个孩童,不怕沦为世人的笑柄吗?”一柄泛着寒光的短剑,死死的抵在了轿夫的脖子上,持剑的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剑眉星目,皓齿明眸,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稚嫩的脸庞上带着浩然正气,篆绣着北斗七星的青灰色棉布道袍随风轻摆。少年身后是一个和小乞丐年纪相仿的女孩,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显得是那么俏皮可爱。
“少侠且慢,误……误会啊”拿着短刀的轿夫腿如筛糠,颤抖着看向同伴,妄想着同伴能救救他。可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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