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二更,桃花酒楼,吕为将霍霄几人迎进阁间,果是盛宴,但见杯盏明烁,珍馐佳酿,似帝家之宴。
宋全把着吕为的手惊讶道:“这般宴席何曾见得!兄弟若无富贵横财怎有如此排场!且与我们说道则个!”吕为笑道:“贤兄莫急,饭饱酒酣时再说也不迟嘛!”几人遂暂时休问,相请落座。
几人哪里见过这般丰盛的酒席,个个敞开肚皮大吃起来,好肉好菜只管往嘴里塞,吕为见着呵呵直笑。
饱了肚,歇了一歇,几人斟满酒盏又喝将起来,吕为瞧着几人尚有六分醉,“众位兄台且慢饮着,小可更衣往个。”昨日那肥大汉,名唤潘天柱,拱着肚皮玩笑道:“想必吕兄肾弱,一会美娘子来时,倒不知能消受几时呦!”余人闻言哈哈大笑,吕为不言语陪笑去了。
少时,端闻楼梯间脚步急促,似有群人上来,霍霄几人愣了下并未在意,举盏再饮时端见一伙卒子踢开阁门闯了进来,足有十余人,几人不禁大吃一惊,紧着又入来两人,正是郑世杰和吕为。
见状,宋全几人赶忙起身恭拜,心里尽都隐隐作怕。吕为上前说道:“诸位仁兄莫惊,因太守大人同诸位有话说,故嘱咐我置办这场酒席招待各位。”几人闻言心头已明七八分,暗里生怨却不敢相问。
郑世杰见几人木讷站着遂笑道:“诸位莫要惊慌,本官此来亦是有托诸位,且饮且聊如何?”霍霄几人哪敢不从,捧着笑意落座了。
说及正题,郑世杰紧眉说道:“想来限期将近,淑媛夫人托本官之事还未了断,真教人苦也!”霍霄战战兢兢地问道:“大人因何事忧虑?小的们几个可有用处?”郑世杰饮罢酒忽而笑道:“这事若要有个结果,非托诸位不可。”几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云。
郑世杰起身又道:“本官也不绕弯子打油腔了。老夫人命我追查首番掳走扶风公主的幕后主使,虽未查明,但却别有所获。单论慕容郡主去世的那日,那伙意欲截杀公主的黑衣人中,不就有尔等面目么!”霍霄几人听罢大惊丧胆,翻身便扑倒在地,大呼饶命。
郑世杰喝退卒子把守楼间,起身又说:“尔等本该挨千刀忍万剐,悬首城门以偿命,幸得一丝气数苟且偷生,锒铛今日,然岂不闻恶报有时,今日便应了!”几人吓得面无血色,涕泗横流,连声叫饶。片刻后郑世杰才缓缓说道:“尔等若要活命,非本官无人可救!”几人又拜又喊,齐声应是。罢了,郑世杰令他们起身归座,述说后事。
言过八九,郑世杰道:“尔等依我所言行事方能逃脱杀头之罪,倘有半点差池,休怪本官手下无情,尽教尔等死无葬身之地!”几人吓得扑身再拜,泪眼汪汪。
随后,郑世杰引着吕为及众卒离去,霍霄几人哪里有心思再吃再饮,互相搭了几句各自匆匆散去。
时至月底,当日灰云遮天,细雨微濛,秋海棠似泪美人,月季花如冷蟾娥,庭榭楼台处,尽见水中花。
却说昨夜郑世杰密告吴淑媛查凶有果,只言霍霄等人正是当日扮做黑衣人的奸凶以及近日言论行踪,佯说几人嘴硬不肯实说幕后指使,又怕强逼别生枝节,以误大事,遂暂时看押以待亲审。吴淑媛听罢大喜,决意今日便要做个了结,遂早早临坐于大堂之内,又差人速请相干人等。
不多时正堂便热闹起来,萧综、郑世杰在列,郑小乔携贴身婢子散花在列,子英携梦妍在列,侍领庞沣在次,祝安在次,吕为在次,郑世杰近卫子相率众侍卫守着大门,森森而立,威风凛凛,堂外一干男奴女婢欠身而观,侍卫奉命并不驱赶。
见众悉数到齐,吴淑媛方才润开嗓子起身说道:“积云难遮天眼,善恶终有一报,今日请诸位聚于大堂,是为我刺史府一大案事做个见证。案不毕,任何人不得散去!”闻言,堂外哗然,堂内却一片死静,无人敢言。
吴淑媛坐定又言:“却道数日前,半女伏连昭因公主失踪心神俱溃,含忧而死,何其悲乎!为拿贼凶以慰天灵,老身日夜忧愤以思良策,今苍天不负有心人,教那暗里虎蛇现出原形!今日,老身权且将这私堂作公堂,问凶审犯,断它个青天白案!”说罢众人又是一阵骇然,堂下郑小乔故作镇定,观去却是脸儿白了,心儿也乱了。
吴淑媛扫视堂下说道:“锦之,你且居中站来!”郑小乔缓缓走到中间反问道:“母亲叫我上前何干?”吴淑媛冷笑几声:“端得好糊涂,一会你就清醒了。”随后示意郑世杰开话,郑世杰说罢命侍卫将霍霄等人尽数带至堂上。
吴淑媛问过几番话后又问:“却说当初截杀寍儿的黑衣人马,其中有没有尔等泼徒?!”几人扑在地上浑身发抖,话难出口,只是不住地点头认罪。庞沣见着霍霄心头生愤,“霍霄!我道是自那日之后不见你的人影,原是作恶去了!当初认你勤苦练得一身好武艺,拔你做个领头儿,却不想你竟心思歹毒掺和这等恶事!若不是怕脏了众人的眼,我真想一刀结果了你这厮!”霍霄捧着脸伏地大哭。
吴淑媛将正欲拔刀的庞沣劝在一旁,又问犯徒当日行动,背后主谋,再问吕为暗中查果,几人尽都实说细理,最终招供出郑小乔及祝安二人。
吴淑媛下令将祝安捉伏在地,问清前后事又对一旁形似弱柳、面色煞白的郑小乔说道:“郑锦之,你还有何话说?!”郑小乔木了稍许却道:“诽谤诬陷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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