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问得有些底气不足,她承认,之前因为看不透他,是想过要疏离他的,她一向对危险的人很是敏感。
白灼华,这个突然出现在她生命里的男子,她对他总有一种似曾相识,在他面前,她觉得自己从内到外都被他看穿了个遍,那种感觉让她很不安。
就像现在,他淡淡的注视着她,一直礼貌带笑,看似温和无害,但那目光总是能看透她心里所想,让她以为他们认识了很久一般,事实上他们才短短相识几天。
男子目光移开闪烁一瞬波纹,微摇了摇头,“没什么,随便问问。”
君枳垂眸,指尖拈起一枚棋子,若有所思着说,“公子的棋艺惊绝倒让我想起了大哥,不知你两对弈一局会谁胜谁负。”
白灼华眸色一暗,放在石桌上的手指蜷了蜷,整个人的面色都微微一变。
“丞相大人吗?”他淡淡问出口。
君枳没发现他的突变,点头,“嗯,大哥他也是擅棋之人。”
白灼华嘴角的笑意弥漫开冷鸷的戾,隐隐夹杂了不知名的坏情绪,那个人可不止是擅棋,“君姑娘很信任他?”
不知何时语气已经变得别扭,只是心里堵着那口气积怨已久,正在慢慢的燃蚀他的所有。
君枳执棋的手一顿,棋子通身玉质剔透,捏在手里时渐渐有暖意溢出,可见此棋乃当世不可多得的回波暖玉所铸。
她的声音轻轻的,散在春风中,“大哥他,是个很坚强的人,我很钦佩他,也由衷,信任他。”
满树娇蕊最高处的一朵花,突然落下。
他偏着头没看她,春风本是悠扬,与男子浑身气息辉映,逐变微凉。
“是吗?”声音淡得仿似一个错觉他从未开口,君枳听出他话里的异样,正看向他刚好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
“除了他,那旁人在君姑娘心里又占有几分呢?”那句“旁人”被他说得有些沉。
君枳不解他的话中深意,静默半晌,那人也耐心等着她回答。
“白灼华公子,何以会这般问呢?”她捏紧手指,面上依然云淡风轻。
他也面色无波,温淡的眸子被涌上的黑潮覆没,一字一句反问回去,“那君姑娘,你说呢?”
她心口“噔”一声,一种奇异的感觉蔓延至最脆弱的神经处,陌生的,从未有过的,泛起了尖锐的疼,一些很模糊的画面在脑中一闪而过。
“大哥哥,喜欢是什么?”
那人的带笑的声音飘来,“夕楠,你说呢?”
陌生的触动汹涌,下一瞬又烟消云散了,君枳回过神来,有些不明所以和无所适从,刚刚那一闪而过的究竟是什么。
心底处有隐隐的焦躁,尤其在眼前人直直注视下,君枳扯了扯唇角,不知道如何作答,好在白灼华也没有持续纠缠在那个问题上。
“看来君姑娘还没想清楚如何答复我的话,那我就等君姑娘想清楚的那一天再告诉我。”
男子看似轻描淡写的给了她台阶下,只是君枳却越发心慌,那种心慌缠绕了她整整一天,让她无比自恋的想,他是不是喜欢上了她。
随即好笑的摇了摇头,他们这才相识多久,白灼华并不是寻常之人,就算一见钟情,她自认为自己也不是倾国倾城,没那资本。
到了夜晚时分,她在前厅用过膳之后说了几句想歇息的话便径直回房,有了白日里那一段情景她现在越发有意无意的想疏离着他,看来得寻个时间道别了,她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不可能长久的在这里逗留着。
今夜的月亮半圆,树影婆娑被风声吹得泠泠的响,君枳刚打开房门,身影一震。
那人懒洋洋的靠在软榻上,身着暗红衣衫,幽光莹莹照在他如精魅般潋滟面庞,眉间的朱砂痣在他媚气横生的笑容里诡艳异常。
眼波流转,媚眼如丝的看向门边怔然的她,白如玉雕的手指把玩着一串吊坠,吊坠是一颗玉珠,他指尖轻轻旋转,玉珠反射出一道奇异的幽蓝,男子笑意愈发媚了起来。
“君姑娘,好些时日不见,可别来无恙?”阴柔的声音靡靡的响。
君枳立即反身将门关上,那人说得更是暧昧荡漾,“你这做的像是跟我有奸情似的。”
她深吸一口气,将自己最知书达礼的笑容挂上,回头,“楚王世子,你来干什么?”
白灼华的地盘守卫森严如铜墙铁壁,他居然能如此好端端的出现在这里。
“怎么?这么快你就把自己的主子忘了?”沈诀阑好言好语的提醒着。
那幽黑的眼眸看着她时像一面诡谲的镜子,在这样的一双眼睛面前,任何的伪装都是苍白。
君枳走上前去,“说吧,找我有何事?”她都懒得跟他废话。
沈诀阑不急不忙,“看来你过得很潇洒!”
笑了一笑,他又道,“也对,白灼华那表面一套向来温柔得很,与他在一起你是不是特欢喜?特情不自禁?”
这人脑子里装的都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自己fēng_liú蕴藉,任何人在他眼里都是不正经,君枳搞不懂他突然发什么神经,但也不想自寻死路的跟他较劲。
“您说得哪里话。”她自认为自己恭顺诚恳,可听在沈诀阑耳里让他觉得敷衍的很。
他目光荡漾,看着面前女子笑得端庄,那道貌岸然的模样让他心里不禁开始想,她在白灼华面前也会这般?虚虚假假,表面一套内心一套?
想到此心里涌上一股别扭的恼意,突然拽住她的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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