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彧川捻了捻衬衣袖口顺滑的衣料，沉声开口。
“我无趣？小机器人可能不这么觉得。”
顾程枝给了她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模式，跟他互怼、嘲笑根本不在话下。
别的人温彧川不确定，但是小机器人一定不会觉得他无趣的。
想到这里，温彧川不得不承认，在小机器人被接走的这几天，别苑里安静得不像话。
明明在她出现以前，他就是在这样的空间里过的。
温彧川不喜欢被人打扰，十二岁就搬出温家老宅，自己独自在这栋别苑里生活着。
远离温家老爷子和老太太的日子，让他每一天的呼吸都变得畅快了不少。
可那几年过度的约束似乎在温彧川的身上形成了一道无形的枷锁，每天的他都生活在两点一线上，所有的生活及学习都能靠自己安排得妥妥当当。
就连温家的佣人私底下都说，这座别苑里的差事是最好当的。他们拿着一样的薪资，却轻松自在太多了。
时间一久，就有胆大的新进佣人以为温彧川好说话，性子温软，动了不该动的念头。
谁知道温彧川直接报了警，让人把裹着一床被单的女佣直接带走了。
而这件事之后，温彧川便立下了所有佣人不得在别苑主屋内逗留的规矩。
可那不算短的十几年时间里，他并没有觉得有任何的不适感。
如今……他却觉得房子里有些空荡荡的，冷清到让他一瞬间还有些适应不过来。
为了减轻心里那份没由来的空虚感，温彧川甚至允许秦妈和其他两个佣人一整个白天都可以出现在房子里。
可是每晚结束工作回到屋子里，再也没有那一声机器小电音欢喜地说那一句。
“主人，你回来啦，今天也辛苦啦。”
有些念头一旦动了，就是要被付诸行动的。
温彧川难得地犹豫了一下，嘴巴张张合合，就是没出声。
他这副姿态看得老太太急得不行，嘴巴也跟着张了张，就差帮他说出口了。
半晌后，温彧川似乎才下定决心，幽幽启唇。
“外婆，不知道顾小姐那个小机器人……卖吗？”
-
新南公寓。
叶甜瞠圆了一双本就圆圆的眼睛，一张小巧的脸上就快被大眼睛占了三分之一。
刚刚凑到嘴边的薯片也因为她吃惊的表情掉在地上。
顾程枝低头看了眼自己刚换的衣服，皱眉又扁嘴。
“什么反应啊你这，不好看？”
叶甜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边猛摇头，一边在脑中组织语言。
不是她觉得不好看，只是……
“请问顾程枝小姐，你穿工装背心和黑长裤是准备去打架吗？”
顾程枝抿唇细想，好像还是挺像的。
可是那铺满一床的裙子，她实在是不想穿啊。
叶甜放下手中的薯片盒，起身围着顾程枝转了一圈，仔仔细细地打量起来。
末了，还煞有介事地抬手摸了摸自己下巴，俨然一副军师的姿态。
“这样……也还行。”
毕竟李方当时是被顾程枝的气质吸引的，戴着恶魔面具，唱着怼渣男的歌，居然把真·渣男给吸引到了，也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
换了好几套衣服，终于得到叶甜的通关肯定。
顾程枝立即扣上鸭舌帽背上包，拽着叶甜就往外走，生怕再耽搁下去又得再换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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