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华善看着袁焕双眼冒着钱光的样子,不由得满头黑线。一卫大将军,有这么缺钱吗?
据他所知,袁焕所有的钱财,都用在了岭南卫身上。与其他卫士兵穷兮兮相比,岭南卫士兵是富得流油呀。
看来,大将军袁焕,也是个有意思的人。
“钱财和药材,好说……”沈华善慢悠悠地说道,对于袁焕的死穴,拿捏得很准。
袁焕看到沈华善似有深意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感到发毛。只是想到那些钱财和药材,他又觉得这些发毛,不算一回事了。
鸟为食亡,人为财……升。这是袁焕万万没有想到的道理。
朱敦实和袁焕之后,沈华善还见了广州刺史、广州别驾等人;当然还有一些五、六品官也投了拜帖,沈华善并没有接见他们。
纵是如此,沈华善仍忙个不停,搞得好像还就任中书令一眼,他都快要吃不消了。
然而,曲江边的热闹,却是越来越烈。除了因为沈华善,还是因为俞正楷。
俞正楷来到了岭南道的消息,已经被放了出去,慕名前来曲江边的士子,日益多了起来。
溪山俞氏的三明堂,在天下读书人的心中,是有崇高地位的。在俞谨之过世之后,俞正楷就接过溪山俞氏的文捧,他的学问道德虽然没有俞谨之那么厉害,却也是数一数二的。
在这岭南道偏远之地,读书人不少,但是真正的传世大家,却没有。俞正楷的到来,在岭南道官场、士子中引起了很大的反响。
俞正楷也决定,仿效父亲俞谨之,在岭南道讲学。只不过,他讲授的不是守正之心,而是文人之道,而且,连讲十场。
讲学的地点,就在曲江边上。一时间,曲江边成了官员、文人趋慕的地方;这一次讲学,也成为岭南道的盛事。
在俞正楷和沈华善看来,这次讲学,既是为了传道解惑,也是为了营造一场大声势。
没多久,俞正楷的讲学就开始了。这十场的讲学,很多岭南道的官员和士子都一场一落,从头听到尾。
他们有没有得,得着有多少,在这时都无法判断。但是对于沈余乐来说,得益匪浅。
俞正楷所论文人之道,准确来说,是立世之道。一个人,何以在世上立足?是留德、留名还是留功?
这些问题,他以往也曾有所想,却一直没有深入地去想过。如今在曲江边上,他听了俞正楷的讲学之后,才第一次正式问自己。
我何以立世?
沈余乐这样问自己,此乃千古一问。或许很多人也曾有这样的时刻,追寻自己存于世是为了什么?
或许沈从善所处的那个时代,礼乐征伐都被篡改,却从未有湮灭。但是如今沈余乐,在这一个时代,却问了自己这样一句话。
沈家众人,还有那些沈家相关的人,他们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出现在沈余乐面前。
易居中的最初悟道,君复乐将他带入司天台,沈则思所犯的过错,吕务厚被杖死、东郊大地动、荧惑守心凶象、君复乐的过世、祖父避居岭南……
这些,都是沈余乐记忆中最深刻的事情,也是他曾参与的事情。这些事情,成就了如今的沈余乐。
我立世的,乃是让我自己和周围人的人更好一点。
比昨日的自己,更好一点,仅此而已。仅此的一点,能做到的人,也不多了。
沈余乐微笑着想道,提起笔,写下了自己的疑问和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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