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路上,王莹上了谢歌弦的马车,谢歌弦什么多余的都没说,只是问了她身子如何,出来多长时间了,累不累。王莹抚着肚子轻轻摇了摇头:“就才出来了一会儿,幸好莫东家回来了,不然我一时还决定不了要买什么样的花色呢。”
谢歌弦没说什么,只静静坐着,王莹又道:“刚刚挑的那匹蓝色地梅花暗纹的漳缎,就用来给夫君添件夹袍可好,还是裁成披风?”
“你觉得哪个好就添哪个。”谢歌弦淡淡回了一句,说着就往车壁上轻轻一靠,这一天下来,他觉得有些累了,身累,心也累。
王莹看着谢歌弦沉默了一会,忽然问出一句:“夫君是不是恼妾身了?”
谢歌弦这才看了她一眼:“为何要恼你?”
王莹垂下眼,将手放在腹上:“这个时候,妾身不该随便出门。”
谢歌弦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是有些不该,不过也无大碍,只是出来时身边还是应该多带几个人,毕竟是双身子,如今月份也大了。
他的声音依旧如常,轻缓温和,就连轻拍着她手的动作也那么体贴。只是不知为何,王莹却觉得心里莫名的生出几分难过,这样的情绪令她很是不安,于弦再问一句:“夫君不生气吗?”
她其实······是希望他能对她生气,就算黑是责备她一声也行。
谢歌弦无奈一笑,仲出胳膊将她往怀里轻轻一揽,低声道:“你原是在京出生,永州这边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平日里我又忙,总留你一人在家,原就是我做得不够好,我如何能因这事生气。”
眼睛有些发酸,自小心里就被刻上矜持得体四字的她。在这一刻忍不住伸手紧紧抱住她夫君的腰,脸贴在他胸口上低声道:“夫君会永远对我这么好吗?有一天会不会因为我不够好不够聪慧而嫌弃我!”
永远,谢歌弦心里咀嚼着这两字,随后淡淡一笑。手抚着她的胳膊道:“连皇后娘娘对你都赞不绝口,我怎么会嫌弃你,你别多想,心里思虑太重对身体也不好。”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的话如今对她来说,怎能比得上跟夫君的心里话。然而,这话她却不能说出来,如果不是她希望听到的话′那还是不听为好。
怀里靠着温柔大方,世家出身的妻子,谢歌弦心里却轻轻叹了口气。心里总记得某个人的所有事情,情绪更因此而受到影响,对他来说,是件很可怕的事。只是无论是于公还是于私······他都不能不管,一尘大师已经应下帮忙,那么殿下的阻力明显会减弱。永州丝行前后费了这么多心血。又眼见是收益的时候,殿下不可能轻易放手,更何况这一放手。便是白白便宜了三皇子。
一个月后,京城没有任何有利的消息传回。
而当时贾黑安排暗中跟随阿圣一块去京城的人,在阿圣入了京的那天马上将平安到达的消息送回外,就是入京三日后,阿圣被宫里的人接走的消息,然后就再无别的消息了。
原本此事只是莫家的私事,并且来带走阿圣的人也非常低调,当时甚至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就是阿圣离开这段时间,莫璃也是对外宣称是让他去外面几个郡县谈买卖去了。然而当阿圣入京的消息传回来后·永州这边,跟莫家同行的那些商家竟也陆陆续续知道了莫家出事,连人都被直接押到京城问罪的消息。一开始这样的声音并不多,而且初始大家多半以为是谣传,但是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这样的声音在同行内越传越大·越传越耸人听闻,甚至还传出莫家将被抄家的话。即便莫家的人极力否认,但却掩饰不过阿圣这段时间确实不在的事实,于是就是一开始不相信的人,无论是不是已信了那些谣言,总归都慢慢留了个心眼。
这样不利的传闻,自然是影响到了莫家的买卖,进而连丝行声誉也令人堪忧起来。出来做买卖的,大家都喜欢讨个吉利,哪有人会往有霉气的地方使劲凑,更何况如今的永州并非丝行一家独大,还有姬家商
“东家,石大山的那笔买卖还谈不下来?”莫璃一下马车,贾黑不等她进店就忙走过去,却瞧着莫璃面上的神色后,心里又是一沉。
“连人都没见着,今日丝行里的八位老东家都过去了。”莫璃蹙着没有道了一句。半个月前石大山就带着几个跟他同行的海商进了永州,为这笔买卖,她这边已准备了近半年的时间。自三年前她用十八名士缎跟石大山搭上线后,这几年来双方间的生意就没有断过。而一开始石大山就给她透过消这次的数额不小,莫家一家怕是吃不下,不过既然如今的丝行是以莫家为首,那他就带人来跟丝行谈也是一样。却不想石大山人还未过来,永州这边不利于莫家的传闻就起来了,而要是小笔买卖的话,或许也不用顾忌那么多,前货当场两清就行,但这样数额庞大的买卖,无论是谁都不敢马虎。更何况石大山等人是想谈长久的合作,而且他们不比突厥王庭,他们都是大昭的商人,所以眼下莫家传出这样的事,简直就是致命的。
“连人都没见着!他没过去吗?”贾黑诧异,一边随莫璃往里走,一边道,“不能啊,三天前就已经跟他约好,到底咱跟他也有几年交情了,而且石大山那人也不像是喜欢耍人玩的主,难不成是出什么事了?”
“嗯,是姬家商社的人提前把人给拉走,也不知用了什么理由,总归在茶楼等了半天,石大山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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