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开口说了一句:“你说,如果郑娆有一天喜欢上我,前提是我必须放弃所有,那我还要不要接受?”
当时,荣凌在我眼里,只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男生,因为学校里的学生都不会向外公布自己的家庭背景,我自然也就不会知道他其实是一个伪装很好的豪门子弟,不过,我也没有一点歧视他的意思,还是好好地回答了他这个问题。
“那就看你怎么想的了,是不是值得。”
现在,时光过隙,已经过去了将近五年时间,我的答案,和当时一样,只看你觉得,是不是值得。
我看着荣凌的背影,我知道他肯定记得这句话,想着前几天回寝室的那天,终于在柜子里找到了几年前的高中毕业照,现在还在包里好好地放着。
在那张照片上,荣凌站在郑娆的侧后面,眼睛一直盯着前面的郑娆看,那种眼神,是让人看一眼就能记住的,满满的全都是深情。
可是,如果到现在,他选择站在郑娆的身边,那么,就完全与我站成了对立面,我不会心慈,根本不会,在x市那个废弃的工厂里,我绝对忘不了,害了我孩子的,伤了陆景重的,我一个一个都不会放过。
………………
又过了两天。
雪糕已经失踪超过七十二小时了。
我和陆景重基本上除了喝几口水,被周越硬逼着吃了几口饭,陆景重也说:“吃点东西,吃了东西才有精力去寻找。”
我咬着唇:“那你怎么不吃,你也要吃。”
所以,我们两人就在彼此的监督下,喝了一碗小米粥。
周越作为心理学的佼佼者,自然是了解我此刻的心境,只要是陆景重不在我身边的时候,必定在我方圆三米以内,盯着我的举动,有时候我都被周越搞得有些神经质了。
“我没事儿,在见到我儿子之前,我绝对不会寻死,你放心。”
周越坐在沙发上玩儿手机,“你知道现在你这样的表情,你微微用力的脸部肌肉和收紧的下眼睑,都在说明你现在处于崩溃边缘,所以,现在找个人陪着你是应该的。”
听了周越这种分析,我忽然觉得有趣,就问他:“那你说,陆小五,现在是哪一种状态?”
周越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他的抗压能力比你要强,所以在你倒下之前,他绝对不会倒下。”
也是我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让我不再脑子里一直想着雪糕,就跟周越说起来从面部表情如何推断出这个人的心理,我说我从网上看到过很多可以验证说谎的细小特征,比如说在说话之前想一下向旁边看一眼。
周越翻了个白眼:“那都是最肤浅的,不是说绝对不正确,但是现在一般人都会注意这种小细节了。”
然后,周越就十分专业的知识说的我晕头转向的,彻底把脑子里雪糕那张小脸用一连串的专业心理学术语所掩盖了。
静默了一会儿,警察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说在邻省的一个县城,刚刚破获了一个拐卖儿童的案件,就有从c市拐卖出去的孩子,有十七八个。
我一听,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哪儿?!我现在就去!”
警察说:“你不必过去,你丈夫已经跟随上一辆警车去了。”
“我也要去!”
经过这么长时间,如果第一眼不看到我的儿子,我心里总是悬着,放不下来。
原本周越说要自己开车过去,但是正好后续还有一辆警车要去事发现场,所以我和周越就上了警车。
可能是长时间的体力不支,在坐着警车去邻省县城的时候,我就又开始了头晕恶心,但是因为是在高速路上行驶不能停车,周越就赶紧递给我一个袋子,“别吐车上。”
但是胃里面基本上没东西,吐也就是光吐了酸水。
大约行驶了有两个多小时,警车才下了高速,上了一条崎岖的山路,又是一路颠簸,到当地公安局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我心急火燎地冲进去,一个女警察把我带到了二楼,打开房门:“这里面一共有十三个小孩子。”
一开门,入目我就看见在长条板凳上,地上和一边的沙发上,坐了很多个孩子,一见我进来,目光全都?刷刷地向我这边看过来,一张张小脸都是脏兮兮的,小的有两三岁,和雪糕差不多大小,有大一点的是**岁了,已经很懂事了,看起来都很可怜。
但是,没有雪糕。
我一个一个仔细地看过去,真的没有雪糕。
我转身,问警察:“麻烦你了,同志,这就是所有的孩子了么?有没有已经卖给其他人的?”
“嗯,是所有的孩子了。人贩子交待是没有,况且,这个抓捕行动是上面催的特别紧急的,他们都还没有来得及下手,就被抓的正着。”
从二楼下来的时候,我感到心里一阵阵的失落。
终于有了一点消息,却还是假的。
陆景重所在的警车虽说比我和周越所在的警车要早出发半个小时,但是因为路上正好遇上一起交通肇事事件,就协同车主处理了一下现场,比我和周越还要晚到半个多小时。
在等陆景重来的这半个小时里,有两个大人陆续过来,签字办了手续,把孩子给领走了。
可是,我的雪糕呢?
我有一种深深的预感,雪糕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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