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峥科叼着一支烟,抖了抖烟盒,示意陆景重从里面抽出一支来,那种神情,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好像真的从一个青涩的少年,长成了一个男人的感觉。
陆景重抽了一支烟出来,就着李峥科的打火机点燃了。
他似乎是真的累了,因为以前我让陆景重戒烟,他说他没有烟瘾,有时候抽支烟只是为了提神,但是几个月来他都没有抽烟了。
车窗玻璃是密封的,他们两人在外面说的话我完全听不到,就靠着车窗坐着,手指甲死死地掐着身下的皮套,深呼吸让自己的思绪全都压制在内心里,只祈祷着雪糕没事。
陆景重和李峥科在车外说了一会儿话,就转身向前面的警车里走去,而李峥科转身上了车。
我坐在后座上,有点累,说:“直接回华苑吧。”
如果说,前两天我还有心力将自己埋首在工作里,那么现在,完全不想动弹了。
李峥科没有说话,只是聚精会神地盯着挡风玻璃,在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他忽然急踩了刹车,因为我在后座并没有系安全带,李峥科这么一紧急刹车,我因为惯性一下子撞在前面的靠背上。
片刻后,李峥科问了我一声:“姐,没事儿吧?”
我摇了摇头:“没事儿。”
李峥科把车停在旁边的临时停车位上,忽然转过头来,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我:“姐,给我买杯圣代吧。”
“怎么忽然想吃圣代了?”
李峥科指了指外面肯德基的标志牌:“你看啊,第二杯半价。”
难得李峥科对我有所要求,我就开了车门下车,李峥科摇下前面的车窗:“我要巧克力的!”
我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李峥科却忽然又叫了我一声:“杜佳茵!”
我回头,“怎么?”
李峥科目光看着我,一双眼睛好像会说话,这个时候露出牙?笑,唇红?白特别好看,眨了眨眼睛,才说,“没事儿,姐,就是想叫叫你。”
我无奈地一摇头,李峥科也算是百变了,刚才还叼着烟好像是不良青年,现在又好像是阳光大男孩,不过唯一一点不变的,就是他始终对我的那种温暖,和陆景重一样的温暖,却又完全不一样。
在这个时间点,肯德基里面的人不多,我没有排队就买到了两杯圣代,顺便还买了两包薯条,拎着袋子往外走的时候,忽然就听见路上有人大喊着:“有人开车撞人啦!”
我原本也没有在意,我这人一向不喜欢凑热闹,别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当个看客,我就偏偏不,喜欢绕道走,对于与我无关或者与我关心的人无关的事情,我不在意。
现在也是一样。
可是,当我走出肯德基的玻璃门,从高处看见了马路对面的车和人,脑子里嗡的一下炸开了,手中的圣代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咖啡和奶油混杂在一起从杯子里漏出来,糊在奶白色的大理石地板砖上,好像是女人哭花了的妆。
李峥科开的那辆黑色的商务车,猛的向前撞去,前面有一个身影摔倒在地上,路上爆发出女人的刺耳尖叫声。
与此同时,李峥科再一次倒车,然后又踩下油门。
然后,我就看见前面被撞的那个人,好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人偶一样,在地上滚了一下,地面上一片血水。团助阵才。
那个人……竟然就是郑娆!
场面一下子失控了,有人报警有人打120急救电话,还有用力地拍打着车窗想要将肇事者揪出来的人,骂人的有,谈论的有,看热闹的有。
过了足足有好几秒,我才反应过来,捂着嘴,丢掉手里的袋子就向前冲过去,撞翻了一个人,又差点和一辆骑过来的电动车撞了满怀,疯狂地挤开人群,捶打着车窗玻璃。
“峥科!李峥科你是不是疯了?!你快给我滚出来!”
李峥科没有动,目光呆滞地盯着前面,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好像是一尊雕塑。
我拍打着车窗玻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满脸都是泪了,“李峥科,你是不是疯了啊!求求你了,姐姐求求你了,打开门好不好?你这是要做什么啊,你说要听姐的话的!”
不管我如何哭喊,李峥科始终一动不动,没有看我一眼,盯着前面看着。
直到警察来了之后,用警棍将车窗玻璃敲碎,然后将李峥科带出来,直接按在地上,反手戴上了手铐。
我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一下子冲过去挡开警察的胳膊,“别动我弟弟!他是我弟弟!你要抓就抓我吧!”
李峥科木讷地重复着:“是我撞了人,跟别人没关系……”
我看向他,他的眼睛是空洞的,没有一点焦距,看向我的时候,好像是在透过我,看向另外一个空间,我心疼的好像被揪紧了,狠狠地攥着。
我想起刚才他让我去帮他买巧克力圣代最后叫我的一声,泪水滂沱划过脸颊,那是他对我的最后一个笑脸,他是不是刚才紧急刹车就是无意中看见了正在过马路的郑娆……
我看着李峥科被生硬地推进警车,看见车前,浑身是血的郑娆被抬上救护车,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雪糕回来了,白白胖胖的,没有一丁点事情,和往常一样。
他拉着李峥科叫小舅舅,每叫一声,李峥科就答应一声,然后在他脸上亲一下,雪糕也照样子在李峥科脸颊上亲一下。
忽然,李峥科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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