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原本只是想要来向荣凌服软,说一声对不起说一身抱歉,让荣凌乃至于荣家在李峥科的事情上多做一些让步,不会纠缠到底,但是现在,我的这一句对不起,真的是真心实意的。
也是为了郑娆肚子里的那个,荣凌的孩子。
我想,李峥科是不知道的,如果知道郑娆肚子里有孩子,一定不会撞车。
李峥科真的是个好孩子,只不过……
想到李峥科,眼眶就有些红。
虽然郑娆对我有仇有怨恨,但是荣凌,不得不说,从一开始,他就对我不算差,还不遗余力地帮过我。
“这个时候,我不会站出去乱说,荣家也不会,这个你放心,”荣凌说,“李峥科我见过,是个好孩子,我家和李家没有宿怨,我不会因为郑娆的事情去报复,这都是郑娆她自己咎由自取的。”
在这个过程中,荣凌始终没有回头,我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有些佝偻。
我想要绕过床尾,走到前面去看一眼荣凌脸上的表情,终归是没有这样做,而是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就出去了,关上了病房门。
………………
李峥科的庭审是在三天后,不管我想什么法子,现在也见不了李峥科了,只有沈宸良往返于现在的委托人陆景重和关押待审的李峥科之间,不过因为郑娆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期,所以拿出的医院证明会起到很大的效果,会从轻宣判。
庭审这一天,天气灰蒙蒙的,清晨醒来,透过窗户向外看了一眼,没有一点阳光,远处的高楼好像灰蒙蒙的遮住了。
阴天。
我坐在床边,盯着窗户看了很久,现在已经入了秋,天气有些凉,我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坐的时间久了,有些冷,正想要从身后拿过一条毯子,却抓住了一只温热的手掌。
忽然,身后伸过来一双有力的臂膀,将我圈住,下一秒,我就靠上了一个温暖的胸膛。
陆景重将我完全护在怀里,下巴轻轻地抵着我的头。
他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坐着,直到陆景重阿嚏一声打了个喷嚏。
我转过身,从他的身后捞过一床棉被,给他披在身上。
陆景重看着我的目光很深,很沉,说:“很快就会结束的,快结束了。”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环住了他的腰。
只希望宣判的结果,不是那么糟糕。
这是我第一次走进法院,坐在木制的椅子上,盯着前面的侧门,等着从里面走出来的李峥科。
陆景重本来说不让我来的,但是我执意要过来,我不知道基于什么原因,李峥科不想见我,所以,现在,此时此刻,我想要看他一眼,哪怕是远远的。
其实,后来我想通了。
如果不是李峥科的这一撞,或许,我和郑娆所代表的两个集团,还是会像是天平两端一样,悠悠晃晃,却没有一个制衡点,不知道会耗到什么时候,但是因为出现了李峥科的这件事,制衡终于被打破了,而且,理论上来说,是我赢了。
但是,我宁可不会赢,只要李峥科能好好的站在阳光下,而不是高墙之内。
过了一会儿,等台上法官就做,侧门走出来一个身影,穿着灰色的衣服,带着手铐。
我咬住自己的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李峥科瘦了,比以往更瘦了,一件宽大的灰色衣服,空荡荡地罩在身上,瘦的好像是一根杆子。
他现在才十九岁,还在长身体的时候,却……
我的眼睛湿润了,死死地盯着李峥科,但是他没有抬头,自始至终一直低着头,不管是沈宸良询问还是法官询问,都是一直低着头。
最后宣判的结果——十年。
我终于哇的一声哭出了声,陆景重扣着我的后脑勺,我的眼泪全都蹭在了他的外套上,泣不成声。
我知道,在这一类的案件里,十年,故意杀人未遂,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都是因为陆景重的奔走,朱启鸿的出面以及沈宸良作为律师在业界的名望。
可是,十年,对于一个才十九岁的大男孩来说,是不是太残忍了一些。
真的,太残忍。
如果可以,我宁可代替李峥科去住这十年的牢狱之灾。
就在这个时候,李峥科即将被带离收押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哭嚎:“峥科!我的儿子!”
几乎在这一秒,法庭内所有的人都回身。
是李峥科的妈妈。
怎么会在这个时候……
李峥科的妈妈飞快地奔跑过来,直接就想要越过警戒线冲进去,被警察拦住,李峥科的妈妈喊:“孩子,你怎么能这么傻啊!李峥科,你就这么把爸爸妈妈抛下了。”
终于,李峥科抬起了头,也是在这一个半小时的审判过程中,唯一的一次抬起头来。
他的眼窝很深,脸庞瘦的锋利,颧骨高高的耸立。
他的目光在李妈妈脸上停留了两秒,然后看向我的方向,他动了动嘴唇,说出了一句话,但是没有声音,只是口型。
我不擅长读哑语,只能看得出来第一个字是“姐”,最后一个字是“妈”,却不知道这一整句话说的是什么,想了想,也没有拼凑出来。
可是,终究是来不及多问,李峥科就被带走进了侧门。
李妈妈看着李峥科的声音消失在侧门里,门一下子关上,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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