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振宇。
我不知道要用怎样的称呼他,心里微微扭曲了一下。
“她……怎么样了?”
顾振宇的眼眶有些凹陷,虽然说这一次李峥科的事情我们并没有告诉他。但是毕竟是上流圈子的一件大事,他总会听说,后面也默不作声地付出了很多,要不然,用沈宸良律师的话来说,十年听起来是很残忍的一件事情,但是实际上,站在法律上过往案件来说,已经算是轻之又轻了,这和这么多人在外面的努力肯定也分不开。
只因为,李峥科是黄曼茹的儿子。
我能看得出来,顾振宇是真的对黄曼茹有心。或许,放在二十多年前,更是爱到不可收拾,但是,事实已经如此,和覆水难收是一样的道理。
如果我不是站在自己现在的这个角度,没有李峥科,没有黄静雅,也没有他们的父亲,我想我会撮合他们,谁不希望自己的亲生父母能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度过呢。
可是,真的,顺其自然吧。
我说:“她精神不错。你进去看看吧……爸。”
顾振宇的眼睛陡然间瞪大,眼睛中隐隐闪动,“孩子……”
我笑了笑,转过身,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波动。说:“景重还在楼下等我,我先下去了。”
顾振宇愣了片刻,才说:“好,你慢些……”
这一刻,我真的能感觉到,这样一个一直叱咤商场的中年男人,此刻的笨口拙舌。
心里某一块柔软的地方,被戳痛了一下。
就像我刚刚叫爸的时候,那种从未有过的……温暖的感觉。
陆景重在医院门口等我。远远地,我就看见他倚在车上抽烟,投在地上一道颀长的身影。
我轻手轻脚地从后面绕过去,陆景重没有发现我。
我从后面猛地扑过去抱住陆景重的腰,陆景重没有一点惊讶,反手握住我的手,掐了烟,我向前探头,才看见前面正是一个水果店的落地镜,分明能看我看的清清楚楚。
我哼了一声,陆毛毛还是一如既往的腹黑。
上了车,我还能闻见陆景重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道,但是我却不讨厌。
恐怕这是我这辈子唯一一个可以忍受烟味的男人了。
陆景重帮我系上安全带,我抱着他的腰不撒手,“我刚才叫他爸爸了。”
既然顾振宇出现在黄曼茹的病房门口。那在医院前一定是和陆景重照过面的,他必定知道我话里指的是谁。
陆景重揉着我的头发,揉的有些乱了,淡淡的“嗯”了一声。
我蹭了蹭陆景重的手:“我是不是有点矫情了?”
陆景重一笑,勾起我散落在耳边的一缕黑色头发,“我就喜欢你这种矫情。”
我:“……”
这一夜,我觉得我睡的比往常都要好,梦中,我不仅梦到了陆景重,还梦见了我的爸爸妈妈。
………………
十月中旬的时候,一场秋风秋雨之后,温度骤降几度,秋风瑟瑟中,枯黄的树叶在枝头打颤,道路两边法国梧桐的叶子飘飘洒洒落了一地,好像一夜之间就从夏天到了冬天,中间没有过度。
这一天,正在逗言言玩儿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来自云南。
当看到来电归属地的时候,我心猛地一跳,赶忙就接通了电话。
“你好杜小姐,我是张毅,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了?”
陆妈妈在一边看我一手接电话,一手抱着言言有些困难,就过来摆手让我去接电话,言言她来照顾。
我点了点头,拿着手机出了儿童房,走上了阳台,才说:“当然记得,张警官。”
“可别这么说,”张毅说,“让我们大队长听见了可是要扒了我一层皮下来。”
我知道,张毅时隔将近一年再给我打电话,肯定不是为了这两句玩笑话,就附和着笑了两下,问:“这次,是唐卡的消息么?”
确实是唐卡的消息。
张毅告诉我,唐卡在最后的一次任务中,一条腿受了伤,然后截肢了。
我听了心里一惊:“怎么……那周峪森呢?”我怕这人不知道谁是周峪森,毕竟当时,唐卡没有直接和周峪森联系,在云南的那两个星期,也都是我在给他们两个之间做传声筒,“周峪森就是那个高高瘦瘦的男人,是跟我一起的,个子没有我男朋友那么高。”
“我知道是他,”张毅说,“他前一段时间来过一次,和唐卡见过一面,然后就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周峪森失踪了?!
“唐卡现在在你身边么?”我说,“能不能让我给他说两句话。”
张毅说:“他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里,估计不能接电话。”
重症监护室……
如果只是伤到腿,截肢,那绝对不会躺到重症监护室里去!
我的心一下子凉了,抑制住自己内心的强烈颤抖,问:“唐卡到底怎么样了?!”
张毅这才告诉我,是在最后的一次任务中,先是一场大火引燃了爆炸,然后受到歹徒偷袭,然后注射了大量的卡洛因,一针筒,直接推入血管里,那种高强度大量的纯毒品,基本上就是致命。幸好警察到的及时,抢救的及时,处理得当,才没有当场暴毙,只不过,现在也只是在病床上吊着一口气。
张毅最后说:“可能,我是说可能……”
在听到张毅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握着手机的手难以抑制地颤抖,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可能,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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