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几个地点,学校,阳城的家乡,和云南这个小镇上。
我先给张小燃打了个电话,自从她帮忙报道了李峥科的事情之后,我对她的印象有所改观,她毕竟是和周峪森是同一个学校的,我就请她帮忙,去周峪森的院系里问一下,是不是周峪森回去了。
得到的答案是——没有。
那么第一个地点排除,还有两个地点,家乡阳城和云南这个小镇上。
我觉得在云南这个小镇上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因为周峪森不可能走远。
但是有一种预感,周峪森其实是回到了家乡阳城。
我手机里有周峪森的照片,把照片发给了张毅,他是当地人,对当地的一些地点比我熟悉,我让他在这个镇子上多留意。然后当天晚上,我就坐火车回了阳城,裴斯承受陆景重所托,当然要跟我一起回去。
“真是麻烦你了,我一个人可以回去……”我对裴斯承这个人,其实心里还是很有好感的,而且,裴斯承第一眼看上去就是让人惊艳的那种相貌,对帅哥自然都没有什么免疫力,但是潜意识里我还是会把他和我家陆毛毛比一比,还是没有我家陆毛毛长得英俊帅气。
裴斯承摆手,刚刚说了一个字,裴昊昱就凑过来小脑袋:“阿姨,我老爸受了情伤了,最近需要四处散散心。”
裴昊昱正在拿着ipad玩游戏,我凑过去看了一眼,游戏上都是全英的,大段大段的英语单词我看着都觉得眼晕,但是看裴昊昱还有模有样的玩儿,还拿着平板来给我解释:“你看看,就是这样,很简单的。”
我实在是玩不来,索性就转了头,跟裴斯承攀谈了两句,才知道,原来裴斯承一直带着儿子在美国生活,是去年才回国的。
到了阳城,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了。
裴昊昱已经睡在裴斯承的肩头,一副蔫儿巴了的样子。
索性就现在酒店里睡了一夜。
时隔四年,我再次来到阳城,这个我和陆景重再遇,我真正喜欢上他的地方。
第二天一大早,不到六点钟,我就醒来了,也没有打扰裴斯承,给前台说:“如果512房间的男士询问我,麻烦您告诉他我出去一下,中午之前回来。”
阳城这个地方,隔了四年回来,不得不说,我的心里是有些许雀跃的。
比起四年前,不算有太大的变化,只不过道路便宽阔了,高楼大厦也多了,只不过毕竟是一个县级市,近年来又因为环境污染问题,炼钢炼铁关闭了很多大的厂房。
我坐上公车,先去了那个酒吧,名叫盛夏光年的酒吧。
还是一模一样的蓝色卷闸门,因为酒吧白天人不多,卷闸门只开了一半,我从下面弯腰钻进去,扑?就是一股浓重的烟酒气息,呛得我顿时咳嗽了起来,捂着?子。
虽然已经有四年没有来了,这一次来,我还是能清晰地记得这个酒吧的包厢位置。
只不过,在门口,有一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年轻人拦住了我:“你站住!”
我笑了笑,从钱包里抽出来两张百元大钞递给他,“我进去找人。”
有时候关系是一定的,有时候钱是一定的。
这个地方,是我见到唐卡和周峪森的第一面,就是在后面的包厢里,我记得清清楚楚,当时周峪森特别胆怯羞涩,我就坐在周峪森旁边,问他要不要吃东西,周峪森脸红的像是要滴血,吓的就一下子冲了出来,唐卡丢掉手里的话筒也就冲了出去。
我站在包厢门口,摸着墙上的开关打开。
里面和三年前没有什么区别,一样的摆设,在空气中,我仿佛可以看到四年前,彼此青涩的我们。
在这个酒吧里,不仅有我,有容易脸红的周峪森意气风发的唐卡,有爱恨分明的郑娆有心比天高的林萧萧,还有过……陆景重。
那个时候,碎酒瓶划过陆景重的眼角,被划出了一条红痕,痕迹鲜明,他只是微微侧了侧头,一句话都没有说,一副拽到家的样子。
我想到这儿,不禁摇了摇头,嘴角带着一抹笑。
出了酒吧,我坐公交车去了曾经的高中学校。
下了公交车,一眼就能看到一个筒子楼,因为距离学校近,所以我就在这里租了这房子。
但是,自从陆景重抛下我离开以后,这房子我就给退掉了,因为看着就会有回忆。
不知道房东是不是已经把房子租给了别人,我想着就抬步向院子里走去。
黑乎乎的楼道,依旧没有灯光。
片刻之后,眼睛适应了黑暗,我向里面走过去,数着门牌号,第三个,停下了脚步。
其实,在临走之前,我偷偷地配了一把钥匙,把原装钥匙交给了房东。
我把包里的钥匙拿了出来,握在手心里有些凉。
要不要试着开一下房门,或许房东租给的新房客并没有换钥匙,这不会被认为是入室抢劫吧,只是看一言而已。
我敲了敲门:“有人吗?!”
房里没有人回答,却惊动了旁边的住户。
一个老大娘打开门探出头来,“小姑娘,找人啊?”
我点了点头。
“这家没人的,三年前有一个人来把这房子给买了下来,叮叮当当装修了很长时间,但是一直没有人住过,这房子都要拆了。”
“哦,谢谢你啊,大妈。”
看来真的是有人住了,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算了,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我还真是做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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