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助理薇薇没有说话,连看我都没有看我,直接带着我上车。
我又问:“陆景重呢?”
薇薇这次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给你一个忠告,在他面前,不要叫这个名字。”
我有点奇怪:“是他告诉我他叫陆景重的。”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从后视镜里,我看到薇薇笑了一下,映衬着脸部线条没有那么僵硬了,却没有再回答我了。
我问:“陆老师是陆景重的哥哥是不是?”
薇薇扭过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小姑娘,这种话最好不要乱说。”
在车上,薇薇放了一首歌,是一位男歌手唱的,声音很有磁性,到低沉的声线部分,有让人过电的感觉,我记住了一句歌词:“远方,你在的远方,梦想开花……”
我脱口问出来:“这是谁的歌?”
薇薇用手指扣了扣cd外包装:“vincent,我最喜欢的一首歌。”
车停下来,停靠在一家酒店的门口,薇薇下车,自然有门口的保安帮忙去把车停了。
在旋转门旁边,站着一个男人,带着贝雷帽和墨镜,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远远地看过去肩宽腰窄腿长,挺拔地站着好像一棵松树。
等到薇薇向他走过去,说:“怎么不进房间里去?”
“出来的时候房卡忘了拿。”
听见声音,我才意识到,这人是陆景重。
不过,他的声音黯哑,有点鼻音,好像是感冒了。
薇薇去前台办手续,我跟着陆景重先往电梯门走。
我从背包里拿出一盒感冒药,伸手递给他:“你感冒了吧,这个感冒药很灵的,吃两袋就见效。”
陆景重就站在我身侧,慢条斯理地按下电梯,然后转过头来。
他戴着墨镜挡住了眼睛,我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只见他勾了勾唇角,从我手心里拿过药盒,看了一眼,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他长腿迈进的同时,把手里的药盒准确无误地扔进了垃圾箱里。
我顿时心里堵了一口气,猛的按着电梯的打开键,然后直接跨步下去,把不锈钢的垃圾箱从上面拿开,伸手把整整一盒感冒药拿出来,药盒上已经沾了一些烟灰,还算是干净。
我都没有注意到前面的电梯门要关上了,直接就闷头往里进,他直接伸出胳膊在电梯门夹到我肩膀的时候替我挡了一下。
我把药盒重新递给他,他抬了抬眼角,眼睛里有一抹鄙夷的笑,从我手里接过药盒之后又扔进了电梯外的垃圾箱里,再看我的时候已经多了一丝挑衅。
我被这种目光一看,倔劲儿也上来了,就又从垃圾箱里把药盒拿出来,伸出手递给他:“要么你就别收,要么你就别扔。”
陆景重一把摘掉了墨镜,低头看着我,之前在病房里,他总是躺在阴影里,现在我才看清楚他的眼睛,单眼皮,不是很大,但是很有神,从下往上看有一点内双,贝雷帽的帽檐在额前投下了一片阴影。
正巧他的助理薇薇办过手续过来了,见我和陆景重在门口僵持着,就问:“怎么还不上去?”
陆景重嘴角一勾,抬手把我掌心上的药盒拿过往后一丢,对薇薇说:“收着。”
这次来住酒店,我完全不明所以,而且有点尴尬,进门的时候不会用房卡,进去了之后不会开水笼头,不会开那种挂在墙上的背投电视。
薇薇从进门就给我演示了一遍,临出门之前,指着墙上插房卡的槽:“出去的时候直接把房卡拿掉就可以了。”
我讷讷地点了点头:“要在这里住多久?”
“住到你手续办好。”
“什么手……”
我一句话还没有说完,薇薇已经把门带上了。
我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觉得现在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怪圈,现在陆老师究竟在什么地方?这个陆景重又到底要做什么?
我必须要弄清楚现在这种情况,就拔了房卡出去,去找薇薇。
我记得薇薇的房间就是在我隔壁,正要敲门,却发现房间门开了一条缝,是虚掩着的,并没有锁,轻轻一推,就能看见房间里的黑色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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