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陆续站在大马路上等了起码有一个多小时,才有一辆卡车开过,卡车还在远处时,陆续就先走上了马路中间横拦在那。
但见那辆卡车完全没有停下之意,车速也没减,直逼过来。吓得急忙去拉陆续,但他却按住我的手,弯腰捡起一块大石头,就在卡车快开到跟前时,一个脱手,石头直飞车子挡风玻璃。
吱呀!一脚刹车声后,是轮胎与地面打滑声,然后车子停在了陆续三米开外处。看得我是心惊又胆颤,他真有够疯狂的!然而,更疯狂的事还在后头。
陆续一个箭步冲到了卡车驾驶座旁,伸手拉住反光镜就跳了上去,哐当一声极为响亮,我就着车灯仔细一看,才发现他手上不知何时又拣了一块石头,狠狠砸在了驾驶座侧窗玻璃上。
我看到车头后方的司机一脸的惊惶,眼睛瞪圆了看着陆续。卡车自然只是双人座,于是最终的结果是......陆续坐在驾驶座上,我坐在副驾驶座上,然后,那名司机给赶到了后车厢里。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坐霸王车,还是霸王得如此彻底的。终究有些忐忑,侧转头问:“这样好吗?”陆续无所谓地笑了笑:“有什么不好的,折腾了我们一天,总该有点回敬。”
我把他的话咀嚼了一下,眼睛骤然睁大,“你意思是......聿哥?”
陆续瞥过来一眼,“要不然呢?你觉得有几个司机在看到大马路上站了个人,还能当成空气一般匀速开的?”不免觉得唏嘘,呐呐而回:“不大会吧,可能那司机开夜路困了没看清呢,你是不是想多了。”脑袋上被轻拍了一记,“别就顾着给你的聿哥讲好话,你看那司机像是发困的样子吗?”
我不说话了,要是还没听出点酸味来,也就真傻了。不管是不是聿哥有意安排的这辆卡车,车厢里呆着的那司机估计也挺悲苦的,他一定没想到有人能疯成这样,前挡风玻璃和侧边玻璃窗都有个不大不小的碎痕,我估摸着陆续还留了手,要不真得被他砸穿洞不可。
回到市区,已经是很晚了。
车子停在了闹市区的路旁,下车后陆续让我等一下,他就径自转到了车厢边跟司机嘀咕了好几分钟,最后看他塞了一把钱给人家,然后走过来环住我肩膀扬长而去。
我问他跟司机说了什么,他说就是对那两块玻璃作了点赔偿。我不信,嘀咕了好一会的,能就这么简单?最终他还是招了,说将那司机给详细盘问了一遍,然后发觉好像真不是聿哥安排的,司机白天送货,晚上开回市区交车来着,都还有送货地址和收据。证实了司机的“清白”后,就有些理亏了,于是掏了钱赔那两块玻璃。司机估计惧于他的恶势力,也不敢报警,拿钱消灾了。
听完我就忍不住笑开了:“小人之心了吧。”聿哥哪里会无聊到还安排这一出,以他的狠劲,让我们直接徒步回市区的几率远比这要大很多。
陆续撇撇嘴,不置可否。
回的是酒店,这座城市我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站在窗前凝立,看着夜色朦胧,似熟悉又陌生的归属感。转而微笑,若不做回人,又如何感受这些微妙的情绪变化呢?
湿漉漉的双手从后搂抱过来,将我用力扣在怀中。扭转回头时,陆续就低下头来,气息铺天盖地席卷。寥寥长夜,没有什么比他的拥吻更温暖更热烈。我的眼角余光里,是橘黄的灯光,投射出两人长长的影子在墙上。
发现陆续真的改变了很多,犹记得那时候两人刚刚碰撞出火花时,他都是或发狠、或蛮横的亲着,极少有这样温柔一刻。此时细密缠吻,脸被他轻轻捧着,感觉就像是被他手捧的珍宝。
顺理成章地相拥在塌,进来时他的动作格外的沉静,眸子是我喜欢的色泽,黑亮无比。他附唇在耳畔,厮磨低语:“小九,你爱我吗?”我的回答是伸手环住他肩膀,简单明了地答一个字:“爱。”因为爱,所以才将古洞最后视成了永殇,所以才会即使命被聿哥救起,依旧不愿真正苏醒,只想在那无边黑暗中沉沦。因为,以为醒来的世界,没有了你。
如果这都不算爱,那谁来告诉我,什么才叫爱?
陆续的眼角弯起好看的弧度,眉眼里都是欣然,贴着耳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也爱你。”
松软的时光,我们一直这般亲昵着,耳鬓厮磨。
……
晨光照进窗内,我慵懒地睁开眼,清晰的视角,耳旁均匀的呼吸声。真好,不是黄粱一梦醒来仍在黑暗,我是真的回到人间了。唇角一热,又被轻吻住了,划转目光与黑亮的眸对上,我笑问:“你也醒了?”他轻嗯了声,却道了句:“我没睡。”
微微一怔,“为什么?”
他没答,抬手揉了揉我的发问:“今天想去哪?还是就在这休息?”我想了下,“去h市好吗?”
h市,我与陆续在长达两年手机短信的联络后,首次见面的地方,也是我生活了好些年的城市。陆续自然不会不同意,拿过手机就开始拨电话定最快一班飞机。我洗好澡出来,他已经把行程安排妥当,换他进浴室梳洗。
但他只进去一会,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微微一怔,铃声是首粤语歌。由于曾经接触的客户中有广东人,所以对那边的文化做个一定的研究,自然也是懂粤语方言的。
“害怕悲剧重演重演,我的命中命中,越美丽的东西我越不可碰;历史在重演,这么烦嚣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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