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丞相没有善终?这是何人的评价?”
刘彻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公孙贺猛然意识到好象说错话了,急忙道,“臣的意思是说……石丞相薨于任上,实是令人感伤……”
刘彻:“他为我大汉勤勉不息,于任上安逝,有何伤感之处?”
公孙贺:“……”
他被刘彻两句话给噎得无言以对。
此时的安静对于公孙贺而言,与打脸凌迟无异!
“太仆大人,你觉得何人可接任丞相一职?”
公孙贺忙道,“臣觉得……有一人可胜任此职,而且也只有此人出任,方可安百官之心,得圣上之意。”
刘彻眼睛一亮,“何人?”
公孙贺回手一指桑弘羊,“大司农桑弘羊!”
众人都是一愣,纷纷看向一脸错愕之色的桑弘羊。
桑弘羊恨不得把公孙贺生撕了,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出列道,“陛下,臣之所长在于精算,做不得丞相。”
刘彻岂能不知道公孙贺心里想什么?冷冷道,“前几日朕下旨彻查三辅及三河一带官员贪墨欺君之事,有很多人认为朕是有意为难卫氏旁系近支。”
“那么朕今日就要告诉你们,是你们想多了!”
“公孙贺,丞相之位轮也该轮到你了,非你莫属!”
公孙贺腿一软跪倒在地,泣声道,“陛下,臣实是……当不得如此重任啊!”
刘彻:“有何当不得?”
公孙贺:“臣……年老体衰,实难体察圣意,恐误了天家大事!”
他边说边不停地向太子刘据使眼色,可是他的小动作过于明显,被刘彻尽收眼底,不悦道,“你看太子做甚?”
公孙贺道,“太子殿下知臣心意!”
刘据心说我知道你个鸟的心意啊?能说实话吗?但是他既然把自己给端出来,也就不能不说话了。
“父皇,儿臣以为,以公孙大人为相甚为适宜。”
他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尤其是公孙贺,伸长脖子问道,“殿下……您说什么?”
刘据道,“本宫回京时日不多,便已听闻很多关于父皇灭卫氏扶李氏之言,如若立公孙大人为相,谣言将不攻自破!”
桑弘羊道,“皇上圣明!太子殿下英明!”
刘彻很满意,看向其他人,“金曰磾,上官桀,公孙敖,霍光,你们认为如何?”
“臣等附议!”
这几个人异口同声。
公孙贺咬了咬牙,知道今日之事已不可挽回,爬起来深鞠一躬道,“陛下既然认定臣合适,臣便不再推辞。但臣还有一请。”
刘彻见他答应,神色一缓说道,“讲!”
公孙贺道,“臣任相位之后,太仆一职空缺,臣请由公孙敬声补任太仆之职,请陛下允准!”
百官哗然。
连刘据都被他如此“大胆”的要求给惊到了,侧头观察公孙贺的神情,他却把头垂得很低,根本就看不清他的五官是哪种组合。
刘彻面沉如水,一言不发。
刘据道,“父皇,儿臣觉得公孙大人此议不妥!”
“丞相乃三公之首,太仆位列九卿,岂有父子同列三公九卿之位者?”
他话音刚落,公孙贺绝然道,“陛下若不肯应允臣之所请,臣宁死不接相位!”
朝堂之上寂静无声,针落可闻。
这种话恐怕也只有公孙贺敢说吧?
“好!朕准了!”
谁也没有想到,刘彻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竟然同意了。
公孙贺身子一抖差点摔倒。
显然,他并没有料到皇帝竟然会同意他这个“过分”请求。
或者说……要胁!
“回去告诉你儿公孙敬声,即日上任!”
刘彻的话仿佛深谷钟鸣,一直在耳边盘旋不去,公孙贺甚至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到班列里来的。
刘彻扫视文武百官,沉声道,“朕就是要让你们都知道,有功者必赏,无上限;有错者必罚,无下限!”
“很多人喜欢揣度上意,朕觉得,你们有那个功夫,还不如实心用事,多做些对朝廷有益之事。”
“皇后姓卫,朕的大将军也姓卫,骠骠将军还是卫青的外甥,你们很多人也都跟过大将军征战沙场,建功封侯,但有这些就可以称你们为卫党吗?”
“你们都是大汉的官员,国家的栋梁,若说有党,便只有一党,那就是大汉!”
刘彻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公孙贺于国有功,丞相之位当之无愧。”
“今日朕还要让你们见识两个人。来人,请御使中丞刘屈氂上殿!”
功夫不大,刘屈氂带着沉重的枷锁艰难地走上殿来。
“陛下,臣……冤枉啊!”
“你冤枉?”
刘彻神色阴沉,“朕何时给过你旨意,让你到丞相府门前设卡盘查过往官员?”
刘屈氂一愣,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你可知矫诏是何等罪名吗?”
刘屈氂身子一软瘫坐到地上。
刘彻又道,“虽然丞相归天与你无关,但此事影响极为恶劣,不能不罚。”
刘屈氂以头触地,“臣……愿受罚!”
刘彻点点头,“从即日起罢免一切官职,到玉门关找贰师将军报道去吧!”
刘屈氂:……
他是站着进来的,走的时候是被两个侍卫拖走的。
“第二个人,也是你们切齿痛恨之人!……带江充上殿!”
江充是被人搀进来的。
此时的他,早已没有了初见时的意气风发,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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