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等你,舒婷连五年都能等,我大不了等你几个月。
等我们都脱胎换骨,重新面对的时候……也许就什么都能放下了。但前提是,你一定一定要平安地从手术台上下来。
其实我之前偷偷去问过了主治大夫,他严厉地口风还是一点没松。
以苏西航现在的身体状况,即便熬的过第一关顺利摘除部分肝脏而没有因为胆囊壁粘连而猝死——他也有可能会因为术后难以顺利产酶代谢……导致其他器官衰竭。
我怎么会不知道?他就是在给苏北望换命……
我不想他死,却没有办法去阻止,我甚至不能告诉他我怀孕了。那只会徒增他抉择的痛苦……
我终于明白,女人之所以伟大,是因为她们可以隐忍到这样的程度。就像今天的我一样——
当天晚上,我一直留在医院里陪伴着他们,明早九点准时进手术室。所以这个晚上,是属于我们的时间。
在同一间病房里,苏西航提议三个人斗地主…
我擦咧!苏北望居然同意了!
于是我们手把手教他,才发现他也有……这么笨的时候。
那天晚上我们故意没有说太多感性的话,好像一直很快乐。直到连主治医生都红着眼睛说,你们好去睡觉了,我也要回家保证充足的睡眠。明天……咱们一起创造奇迹。
我趴在苏西航身边靠了整整一个晚上,期间给我妈打了个电话,但她没接。
我猜她肯定也很紧张。她了解我,也就了解苏西航对我有多重要。所以故意把每一分每一秒都留给我吧?
天亮的时候,我在苏西航的臂弯里醒来。
出门看到走廊里,很多亲人朋友都来了。
苏南薰和华晓婷坐在那边,林语轻站在她们身侧,然后远远看到一个很潮的老头屁颠屁颠端着些早餐咖啡什么的过来——
哦,原来是林语轻的父亲林子赋啊。
这老爷子跑出来凑什么热闹?我看到林语轻拉着苏南薰的手跟他打招呼,特么难不成是见家长见到这个地儿来了?
我深表不能理解。
我四下看看,好像还少了几个人。
“大姐,东唐不过来么?”
苏南薰说他会晚一点,刚刚跟韩若初打过电话的,说他们两个一会儿到。
我哦了一声,这段时间苏东唐的确是住在韩若初那里疗养的。年轻人身体好,那点伤这一个月也好差不多了。估计小两口正腻歪着呢,我之前还给若若打电话说你们轻点折腾,这头三个月呢!
再往周围看看,我觉得好像还少了点什么?
奇怪了,黄健斌怎么没来!
难道是不敢见我?我心里感觉怪怪的——
既然都打算自首了,我虽然怨恨他,但也不至于当面打他骂他吧?
儿子这是要上生死攸关的手术台,他当爹的不出现算是几个意思啊。
我借口去洗手间,绕到阳台那边捏着犹豫了一会儿。
后来一咬牙,我打了个电话给黄健斌。
【您好,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关机?
今天这么大的事儿,他关机算什么鬼!
我想是不是这老头心理素质太差,压根不敢知道消息,生怕我们有人通知他……
妈蛋的,你当初杀我爸的时候心理素质怎么那么好!
你假惺惺跑到我家来嘘寒问暖的时候,怎么就不会觉得紧张!
现在害怕了,老天也要是惩罚你,就把你儿子的命收了去——啊呸!
苏西航……也是我丈夫,是我孩子的父亲啊!
我到底要纠结到什么程度才够……
想到这,我眼睛又湿了。刚想掏纸巾擦一擦,身后啪嚓一声,被一只肥厚的手掌按住!
“小姑娘,别担心,要相信这世上好人总是有好报的。”原来是林家老爷子,老爷子真雷锋,跟个后勤队长似的。这会儿不知道又过来给谁买咖啡呢。站在自动贩卖机面前一顿拳打脚踢的!
“林老先生,谢谢你过来看望他们。”我揉了下眼睛,摆了个端庄些的笑容。
“我也不是单纯来看他们的,”林子赋把饮料抱在怀里,脸上的表情稍微有点复杂:“这种事,只有真的亲身经历过的人才会懂。
想当初,我哥哥就是肝癌去世的。”
我轻轻啊了一声,小声道:“这样啊……所以北望和西航的事,让你也……”
“我父母去世的早,全靠哥哥一手撑着家里的事业。送我出国念书,想让我成才独立,我却一点不争气。
他怕我将来不走正路,饿死没饭吃,直到病重的最后一段时间还在为我殚精竭虑筹谋未来。
可惜我直到他去世的前一天……才知道他已经病了那么久。
真羡慕这两个兄弟,他们至少还有为彼此赌一把的机会。”
林子赋说完就摇摇头走了,我站在原地捏着他递给我的咖啡,想了想肚子里的孩子,又给塞回那个贩卖机里了!
八点半的时候,两张病床一前一后被拉了出来。两个手术室正对门,所以他们要错肩而过。
目光相接的一瞬,主治大夫叫停。
他摘下口罩皱着眉,把一份风险协议放在苏西航面前:“我一直把这个留着。就是要确定你在最后这一刻如果还不反悔的话,再签。”
苏西航轻轻挑着唇角笑了笑,然后转过脸看着身边的苏北望。
他用自己正在输液的左手握住苏北望的手,同时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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