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着眼睛转了转头,问我妈呢?
我妈从刚才起就一句话也不说,这一路攥着我的手,像痴傻一样只是机械得流着泪。
我想冲她笑笑,弯起唇角却怎么都止不住泪水。
我说妈,别怕哈。我不会有事的。
“妈……千万别怪你自己,这不是你的错…我也,不是故意要你们担心的……只是……只是,我想快点结束……
所有人,都不要再受伤害了。”
的确,人生只有意外,哪有那么多对错?如果不是这一场虐心的错,又怎么会有我的存在呢?
我看了一眼挤在旁边的黄健斌,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对他说些什么。
他一直在叫我的名字,而我却无力回答他任何一个称呼。
我说我不是故意救他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也许只是不想看到苏西航绝望而悲伤的眼神,也许……本没有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考虑,就仅是一种本能吧。
我看了他几秒,然后说你去自首吧。
“不管是十年还是八年,只要你能活着出来,说明上帝原谅你了……要是死在里面,我也给你……披麻戴孝。
就算是为了报答你,这些年……对西航无私的养育之恩。
你是坏人,但也……做过好事。”
我的伤口被苏西航紧急处理着,能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贴着我柔软的肚腹一点点灌入。我甚至有种错觉,他的力量会不会形成一种无形的保护膜,为我们的孩子挡掉我这个不争气的母亲带来的动荡?
左手在我妈手里,右手在我亲生父亲手里。头颈靠在我丈夫的怀里,肚子里还有两个惊心动魄的宝宝。
其实我的人生应该已经完整而无憾了,但是我比谁都清楚我不能死。我要是死了,他们所有人,就都活不了了……
到医院的时候,我已经疼得说不出话了,苏西航跟着担架陪我跑,一直在嘱咐我要坚持住。
“大夫!三个月身孕,胃偏左侧肋骨利器贯通伤,大量失血。保大人!”
这是他给急诊室大夫的第一手口述病例,我特么一听,几乎就跳起来了!
“保孩子!”我倾尽全力大喊一声,差点喷出一口血。
大夫当场就怒了:“你才三个月,不保大人怎么保孩子!”
我说我不管,我要孩子。我一边哭着一边拉住苏西航的衣袖:“求求你,保住我们的孩子啊。”
苏西航咬着唇,一边帮我擦着汗,一边哽着声音安抚我:“听话,听话好不好?罗绮,会没事的,你和孩子两个都会没事!”
“两个不行!三个!”我大叫着:“苏西航,是双胞胎啊!我都要,一个都不许死——”
“好了别废话了!”大夫把我骂老实了:“再这么耽误,什么都流光了!”
再手术室门合上的那一刻,我还想再冲我丈夫喊出些什么,但意识终于还是随着虚脱的生命力,走到了游离的临界。
苏北望告诉过我,死亡是很痛的。
可我觉得还好。我很有信心,也能抗住着撕心裂肺的伤。
那是不是说明,我不会死呢?
苏西航,我是真的……舍不得你啊。
————
临生产还有近两个月的时候,我的情绪已经抓狂到极限了。
我说苏北望,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立刻马上给我弄面镜子过来。
此时他坐在阳台的躺椅上,惬意地翻着一本财经杂志:“乖,别看了,等生完了好好打扮下再看。大夫说你现在不能受刺激——”
我很火大,因为我知道我很丑。
几个月前的那次意外,我虽然侥幸保住了孩子,但大夫说鉴于我当时的特殊情况,一直到生产都不能离开床。
那种瘫痪的日子,真不是人类能受的。
我已经有快一个月没洗头了吧?看着人家苏北望早就长出来的新发型,各种羡慕嫉妒恨!
“你打算什么时候出院?”我撇撇嘴,说大夫不是讲你已经恢复的可以了么?都泡了半年了,好歹该回公司干点正经事了吧。
前几天苏东唐过来各种抱怨,说他爸妈已经跑到加勒比海去晒太阳了。苏明远毕竟一把年纪了,动动刀子多少伤元气。
这会儿公司是彻底撂挑子了,大事小事都搁在苏东唐自己一个人身上。
“急什么?一旦回去了,再出来偷懒可就不容易了。”苏北望表示说,让苏东唐再撑一段时间,看看韩念到低有没有要趁机吃掉启苏的野心。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啊,他可是始终不怎么放心那个双眼冒绿光的老狐狸。
“等到韩若初也生产后,韩家人说不定会放松警惕,到时候再回去无论是新政旧行,怎么都好办。”
我嘶了一声,我说苏北望你知道你为什么得癌症么?你丫活该你知道不?刚好几天呢就各种算计!
“那你呢?你知道你为啥挨刀子捅么?”他抚了下眼镜瞪我一眼。
我说我不知道!
“恩,因为四肢不协调,躲得慢。”
“那你知道你为什么还单身么!”我是孕妇我最大,我有孕期综合征你丫惹我,看我虐不死你个单身狗。
我说我本来以为你还能跟杨慧心在一起呢。结果人家分分钟被真正的霸道总裁掳走了,你是没看到她丈夫啊——整个一狂霸酷炫拽。
“罗绮,你们女人的自我感觉真的就这么良好么?”苏北望把杂志往桌上一扣:“难道这世界上就只有你和杨慧心两个女人?我横竖要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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