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为师大限已到,在临死之前,徒儿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师尊请说!”
“如果为师要夺舍你,你会不会杀了我?”
“会!”一个斩钉截铁的回答。
“造孽呀,我可是你的师尊啊。我教你功法,供你修炼,你竟然不让为师夺舍?”
“别发牢骚了,赶紧看看这骨灰缸还行不?不行我再换一个。”杨辑斜睨他一眼,扬了扬手中巴掌大小的药瓶。
“孽徒!为师剩余的骨灰塞你嘴里吗?”
瘫坐在大椅上奄奄一息的老者抽着老筋,气得吐血。
“没想到我罗雄算计一生,到头来却是栽到了你这个雏的手里。我将你从小掳来,不让你接触外面的世界,你的人生应该如白纸一般纯洁,怎会比我还阴险?”
老者一脸病态,白发苍苍,精气神萎靡到了极点,一边咳血,一边握着插入他胸口的长剑恨恨唧唧道。
“师尊还有什么遗言吗?没有的话就请上路吧。”杨辑淡淡道。
“为师心里憋屈啊,我明明给你下了蛊虫,你怎么什么事都没有?”老者心中的郁闷化作老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吃。”杨辑笑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能感应到蛊虫就在你体内。”罗雄抽着嗓子嘶厉道。
“哦,你是说它吗?可得多亏了它替我打掩护。”
杨辑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了一只青蛙。
它此刻歪斜着鼓胀的双眼,吐着长长的舌头,满脸写着死不瞑目。
“蛊虫在它体内?你是怎么识破的?我给你丹药吃,供你修炼,你竟然防我?孽徒啊。”
罗雄捶胸顿足,恨意滔滔。
同时心中亦是万分不解,
“我给你吃了这么多丹药,那颗含有蛊虫的丹药你是怎么准确辨别出来的?”
“你给我的那颗丹药上面飘着这么大的【蛊虫】二字,傻子才会去吃。”
杨辑斜视他一眼,真是没好气道。
“你说什么?丹药上面飘着字?”罗雄瞳孔微缩,心头疑惑。
“那是我的金手指。”杨辑随口道。
“什么是金手指?”
“哎,说了你也不懂。”杨辑摇摇头。
这金手指其实他是很不满意的,不能像小绿瓶一样培养灵药,不能抽奖、签到,只能看到一些信息显示。
如他看向旁边的炉火,上面就会浮现出文字【凡火,燃烧剩余时间一个时辰】。
如果添加木柴之后,信息显示就会发生变化【凡火,燃烧剩余时间三个时辰】。
看向桌子上的药瓶与药材,只扫一眼,就会出现信息显示【一级麻沸散,可麻醉】、【一级止血散,可止血】、【三十年血藤,可活血生津】。
等级,年份,用途都会显示出来。
看向天空【天色有些昏暗,一个时辰后小雨纷飞】。
看向手中死去的青蛙【已死去五十息,死于蛊虫】。
就算是人也会出现类似的信息显示。
如罗雄这十几年来,头上的显示就不断发生着变化。
【根基受损】、【绝望】、【希望】、【喂养】、【虚伪】、【修为跌落,练气五层】等等。
这类似于微信的状态【美滋滋】、【裂开】、【求锦鲤】、【疲惫】、【躺平】等等。
关于这些信息显示,杨辑研究了十八年,除了能给他带来一些便利之外,似乎并没有更多的好处。
不过今天,他却是对自己的金手指大为改观,令他趋吉避凶,化险为夷,反制了罗雄。
“孽徒,为师平日里对你和颜悦色,情绪隐藏极好,不漏半分,你是怎么知道我要夺舍你的,你竟然防我。”罗雄苦涩道。
他实在是想不通一个被他“软禁”了十八年不谙世事的“白纸”竟然会识破他的计谋。
“你头上天天顶着【夺舍】二字,我又没瞎。便宜师尊,不得不说,这些年我确实被你吓惨了,你说你天天顶着【夺舍】二字在我面前晃悠,瘆不瘆人啊,大白天我都直冒冷汗。”
杨辑咬牙切齿道,当真是心有余悸。
“我头顶【夺舍】二字?又是你那该死的金手指发现的?”罗雄不禁老血一咳,有些愤然。
“既然问清楚了,那就上路吧!”杨辑凝视道。
“孽徒啊,你就不能让为师自己断气吗?”
似乎认清了自己的命运,罗雄长长一叹,“哎,本以为掳回只白羊,没想到是头狼,是为师错付了。”
“为师还有一个问题,就算你知道为师要夺舍你,可是十多年了,你是怎么知道为师要在今天下手的?”
“你这抢先刺我一剑,真是让为师猝不及防啊,这时机拿捏得也太恰到好处了。”
杨辑斜睨他一眼,道:“你一进来我就看见你头上飘着【大限倒计时半炷香】,就这我还不抢先下手,当我傻啊。”
“噗!”
“又是你的金手指?它真是为师一生之敌啊。”
罗雄气闷不已,心中一口老血当真是喷溅而出,洒了一地。
本以为计划天衣无缝,没想到在别人眼里俨如大姑娘裸奔。
不仅被看了个精光,还被狠狠蹂躏了一把。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亏到家了。
“哎!”
罗雄深深一叹,抬头幽怨地看着眼前这人畜无害,丰神俊朗的弟子,道,
“为师最后一个问题,我从未教过你术法,为何你刺为师这一剑又快又准?又凶又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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