舱房之外,惊闻消息赶来的白嬷嬷看着那相拥的两人,心里提着的一口气散了下去,扯了扯惊呆的冷骁,示意退下。
等退到外面无人处,冷骁恍然回过神来:“嬷嬷,殿下他——”
“做好自己的事情。”白嬷嬷淡声说着,“殿下很好。”
“……”冷骁神色复杂。
那是很好?
他跟随慕容御多年,慕容御从来强悍无匹,翻云覆雨。
他第一次见慕容御今日这个样子,脆弱又无助。
白嬷嬷转向厨房,给慕容御准备安神的汤药,心中无限懊恼。
今日十月初七,是那个人的忌日。
她竟忘了。
还好,如今多了个明无忧,能抚慰殿下的心,这才没闹出大乱子来。
……
明无忧陪了慕容御大半个时辰。
起先是死死地抱着她不松手,后来精神逐渐恢复正常,抱着的力道松了,但却还是执拗地将她困在自己怀中。
“喝点安神的汤药?”明无忧拍了拍慕容御的手臂。
白嬷嬷把汤药送下已经有一会儿了,再不喝都要凉了。
慕容御极轻地应了一声:“嗯。”
明无忧给他身后垫了个靠枕,把碗端起来,捏了勺子喂他。
慕容御机械地喝着汤,眼睛则一直盯着明无忧的脸,眨也舍不得眨。
察觉明无忧要起身,他忽然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不许走!”
说完,还没等明无忧反应,他放低了声量,姿态近乎卑微地祈求:“别……”
明无忧哪里受得了这个?
心就像是被小锤子敲着一样又闷又涩,连说话的声音也下意识的温柔起来,“我只是想帮你倒茶。”
“我不喝茶。”
“好。”
明无忧坐回了床边上,捏着他的手:“那我陪着你。”
慕容御点了点头。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任凭时光就这么静静的过去。
“明无忧。”慕容御忽然说:“你不要离开我。”
明无忧点点头:“好。”
“只要你留在我身边,要我怎么样都好。”
“好。”
慕容御在她轻柔的声音里逐渐安了心,困意上泛。
前几日尚且能规矩地自己躺在床上,今日却压不住心底的冲动。
他把明无忧抱在怀中,语气固执又带着祈求:“你陪我。”
“好。”
明无忧照旧是温柔地回了一个字,手也轻轻搭到他的腰间,“睡吧。”
慕容御的身子绷得很紧。
原本喝下安神汤之后,本该不出一炷香就能睡过去,他却硬生生承了一个多时辰,总算睡着。
那会儿,陪着她的明无忧眼皮重的都快撑不住了。
她看着睡着的男人,暗暗叹了口气。
但他抱得太紧,与她而言其实不太舒服。
她试着动了动,没想到他越发用力。
明无忧只得停下动作,朝前靠了靠,勉强在他怀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
狂风骤雨肆虐了一整晚,但拥着怀中这香软的女子,噩梦退散,所有的一切恐怖全部消失不见。
第二日一早,天光透过窗户的缝隙照进屋内。
风雨停了。
明无忧还睡得很沉,白的几乎透光的脸贴着慕容御的颈窝,呼吸轻轻浅浅。
慕容御却早醒了。
他看着怀中沉睡的女子,眼神幽暗而眷恋,手指轻轻拂过她的眉眼。
这美丽聪慧的女子,明明娇柔的手不能提,肩不能扛。
但却能抵挡他心底深处最阴暗的——连他自己都抵挡不了的噩梦。
那个人压他入水,而明无忧是拉他出水的人。
所以她沁入了自己的骨血之中,成了让他疯狂的想要拘在自己身边的人。
他在心中默念:别走。
不求她爱他深沉,只要她留在自己身边,就好。
慕容御缓缓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份温存,简简单单的拥抱,与他如今而言,已经是这世上最美好的东西。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明无忧打了个秀气的小哈欠,在他怀中张开眼,当视线对上慕容御那双深邃的眼眸时,她面含微笑:“早。”
“……嗯。”
明无忧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松手。
慕容御现在冷静了很多,便是不太愿意,也没留恋太久,扶着明无忧坐起身来。
接下来,洗漱,一起用了早膳,两人都没多说话,等白嬷嬷把碗盘收走之后,明无忧在慕容御面前落座,拉过他的手腕诊脉:“你的风寒昨天又加重了,做什么跑去甲板吹风?我不喜欢不听话的病人。”
“对不起。”慕容御道歉,“这两天我好好吃药,好好遵医嘱。”
“这还差不多。”明无忧笑盈盈地看了他一眼,“还有,你有不舒服要提前告诉我,不要自己一个人顶着。”
他昨天白日明明已经很不好了,但他却没告诉她。
明无忧无法想象,如果昨晚不是自己跑过来看他一眼,他会被那个噩梦折磨成什么样。
慕容御沉吟了片刻:“嗯。”
清醒之后的慕容御话少也冷静,只是——只要明无忧一出现,他的眼神总是不受控制地缠在明无忧的身上。
明无忧怕他再发噩梦,接下来的连着几日都认真关注他的情况。
还好,他状态都很平稳。
夜深人静的时候,明无忧也仔细地思忖,整理前世的记忆,猜测他那噩梦的来源。
但她对慕容御的了解太少,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得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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