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警局里的每个人心情都很沉重。
不管是方野的案子，还是归尘大师的，他们都没有调查到有用的线索。现在又发生灰鼠和蓝虫的案子，而且初步调查后，同样是毫无线索。这让他们有种预感，这个案子的情况恐怕也不会乐观。
从入夜忙到深夜，没有人喊累，但气氛显得沉重。原本只做法医工作的程素，对这几个案子非常执着，现在临时在警局加了一个办公桌，一同在这里调查。
“啪啪…”
张大山看气氛不对，拍了拍手掌，对几人说道：“好了，我们休息一下，出去吃个宵夜，透透气也好。”
没有头绪一直想也不是办法，张大山的提议得到几人同意，纷纷站起来活动下筋骨，准备到外面去吃个宵夜。
程素还在看着三个案件的尸检报告，桌面上摆放着尸体照片。对于张大山提议要去吃个宵夜的事，她像是没有听到。
众人对程素这种态度非常佩服，都让他们感到惭愧了。但这么一直想也不是办法，张大山去叫了程素，程素回过头来，还真是没有听到他们刚才说的话。
张大山翻了个白眼，说道：“程法医，我们打算去吃个宵夜，顺便各抒己见，聊聊对这些案子的想法。既然是下馆子嘛，就随意一些，调整一下我们的心情，说不定反而对案子有利。”
程素正巧肚子也饿了，点头道：“好。”
她虽然性子冷艳，但并不是傲慢无礼，和别人相处可能不热情，但也融入得进去。
四人便到外面一家夜宵店，炒了两份粉，两份田螺，加上一些烧烤，一边吃一边聊。
“一开始的时候我觉得这三个案子并没有什么共同点。”
张大山是组长，有种老干部的感觉，先开口道：“方野死相残忍，归尘大师身上有一些伤，但却是自杀而死，而刚刚的那两个人，死相虽然恐怖，但身上没有太多伤。各自作案手法不同，要说是同一个人所为，或者是连环杀人，好像有些说不过去。但是，这三个案子，却又给了人一种同一人所为的感觉。为什么呢？”
“因为这三个案子也有共同点。”
程素接话道：“这三个案子的事后工作都做得非常不错，让人调查不出一点蛛丝马迹。而且，这三个案子是可以关联的。方野死在南码头那边的山林，归尘大师死在南码头街道附近，这个案发地点值得怀疑。至于今天的那两个无名氏，同样在南码头街道区域。另外，有鬼怪法事的现象安排，而归尘大师的死——盘腿打坐，其实已经有这种倾向了。”
侯小龙也发表了一些意见，不过先前他们在警局里讨论过很多，所以他的想法跟之前说的差不多。
“璐璐，你也来说说看。”张大山看向陆璐璐道。
陆璐璐新来不久，能够承受住这些案子的高压算是很不错了。可以离开警局喘口气她求之不得，所以到了宵夜摊这里，一点儿也不想再谈案子的事。这两天也是饿坏了，难得有点时间吃香的喝辣的，她刚才一个劲儿地在吃呢。
张大山叫她时，她两只手都拿着烧烤串。看向张大山他们，见到他们都用怪异的眼神看她。倒也是，她一个长得精致的女孩这般狼吞虎咽，有点儿失态了。
陆璐璐尴尬笑笑，放下烧烤串，两只圆圆大大好看的眼睛转了转，说道：“其实我觉得……乔七七说的有点道理。”
“嗯？”张大山皱眉道。
担心说得不合大众口味，陆璐璐摇摇头，说道：“没、没，我随便说的，你们不要在意。”
张大山摆摆手表示没关系，说道：“现在就是要随便说，要摆脱掉之前我们的思维，需要发散一下。或许这几个案子就是不能用常理来解释的，那逻辑这个东西就没那么重要了。当然，破案需要证据，可是我们现在连头绪都没有，还说什么证据呢？”
“所以现在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再怎么天马行空都行。”张大山温和笑道。
陆璐璐点点头，说道：“在乔七七录口供时，说到这几个案子可能是连环杀人，而且她分析了很多。我就想，她一个记者怎么知道那么多，然后我就去调查了一下她，发现她过去的报道，几乎所有都是跟灵异案件有关。且不说她报道的那些案件的真实性，但既然她研究了这些那么多年，肯定有她的经验和可取之处。所以我就往了她说的那方面去想，觉得她说得有一定道理。”
张大山回想起乔七七，当时录口供他是比较心急，情绪容易焦躁，就没有好好在意乔七七在那里吧唧吧唧直说什么灵异案件的事。现在决定跳出现有思维，扩散层面，不被逻辑束缚，他就觉得，乔七七说的，还是挺有道理的。
“所以你的结论是什么呢？”张大山看着陆璐璐道。
陆璐璐扫视一眼其他几人，变得有点儿神秘兮兮，突然双手捏住自己的脖子，说道：“所以这会不会是灵异案件，凶手其实是鬼呢？”
说着，陆璐璐还装成被恶鬼捏住脖子，难以呼吸发出闷哼声的样子。
吧唧！
张大山直接就是一小巴掌过去。
他瞪了一眼陆璐璐，说道：“这个我就要批评你了啊，就算我们没有线索，最终查不清楚，也不能说是鬼做的。把凶手说成是鬼，那天底下就没有查不清的案了，像什么话嘛……”
陆璐璐翻了个白眼，郁闷道：“所以我是随便说说的啊……”
这下子气氛就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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