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伴随着“叩叩”的两道敲门声,褚云禾在梦境中清醒了过来。
门外响起丫鬟轻柔的声音,“小姐,您醒了吗?”
褚云禾眨了眨眼,再次确认自己的确还身处在这个世界中。
不禁哀叹一声,“进来吧。”
进来的是昨日领来的那名丫鬟。
褚云禾细细打量着她。宽额圆脸,面目清秀,身着浅色衣裳,手上捧着洗漱用度。
到底是昨日的示威出了点效果,先暂且不论下人们如何议论褚云禾的出身,至少如今她的身份还是个王府小姐,她们也不敢擅自做出出格的事。
待褚云禾梳洗干净坐在妆奁台前,粉衣丫鬟大着胆子上前。
“小姐,奴婢为您梳妆打扮吧。”
褚云禾“嗯”了一声,随即从镜子里瞥了丫鬟一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粉衣丫鬟欢快地答道:“奴婢名唤秋月,是府上最近新来的。”
哦,新来的。难怪啊,这要是府上旧人对待原主褚云禾可不会这么高兴。
秋月毕恭毕敬地用鲜润的梨花水沾在梳篦上,将鸦色长发轻轻梳拢绾成几团发髻,散下几缕发丝,最后用一根极精细的簪子绾起来,发髻上别上几朵珠花,精致娇小的下颌一览无余。
眉心一点朱痣在未施粉黛的面庞上格外耀眼。
在以前这个年龄,她的任何东西都掌控在别人的手里,无论是自由,还是身体。
只是到了现在,她想为身为褚云禾的自己争取一下了。
半晌后,铜镜里倒映出一张空灵姣妍的少女脸庞,引得秋月一阵惊艳赞叹。
待梳妆完毕,褚云禾坐在桌前吃早膳。桌上的食物虽看着一般,但至少菜品多了许多。
她知道,这应该是秋月尽力拿过来的菜品了。
褚云禾瞥见旁边低首等待服侍的侍女,招呼她道:“你还未吃早饭吧,过来一起吃啊。”
秋月一惊,急忙跪下。“奴婢不敢。”
褚云禾有些无奈的看着她,将她扶了起来,“既然以后你是我的侍女了,在云澜阁就不用跪来跪去的了,知道了吗?”
“奴……奴婢知道了。”
秋月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不由愣住。
抬头看向褚云禾时,眼神里闪动着莫名坚定的光。
饭后,褚云禾坐在榻椅上吃甜心休憩。
当然,这点心也是秋月偷偷去小厨房拿来的。
主仆二人你一句我一语聊的热火朝天。
末了,褚云禾似乎想到了什么,询问:“秋月,你是怎么进王府的?”
秋月喏喏答道:“奴婢自小家中贫穷,前几个月家父病亡了,家中只剩奴婢一人了。为了凑够棺材钱,才不得已卖身葬父。是大公子看奴婢可怜,这才将奴婢买进了王府。”
褚云禾不由一愣,轻声安抚,“呃……节哀顺变,节哀顺变。”
转头嘴角一抽,想不到这冰块脸还有这等善心。
这时门外来了一名嬷嬷,温言道:“小姐,老奴是崔嬷嬷。”
褚云禾拍了拍手上的点心碎屑,漫不经心道:“进来吧。”
崔嬷嬷进来后,低头行礼问道:“小姐,您昨夜睡得安好吗?”
褚云禾打量着这位崔嬷嬷,见她大约四十上下,眉慈目善,皮肤微黑。问道:“何事?”
看来昨日的办法还是挺管用的啊,至少现在下人不会直接闯进来了。
“老奴是来替您挑选第二位贴身丫鬟的,毕竟昨日发生了那种事,若是您心里有合适的人选,就跟老奴说。若是没有,老奴就替您安排一个……”
褚云禾惊讶:“哦?”
她继而想到了什么,“原来服侍我的丫鬟叫什么名字?”
“您是说春桃吗?”
“啊,没错,春桃。”
这名字跟秋月怎么两种画风?
褚云禾继续问,“她被赶出去了吗?”
“没有……”
“那她现在在何处?”
“……因为春桃怠慢了主子,罚了月俸,现在被派去浣衣房洗衣服。可是…您问她作何?”崔嬷嬷有些面露古怪。
褚云禾漫不经心地玩着自己披散着的几缕发丝,看着崔嬷嬷的神情不禁了然于胸。
看来崔嬷嬷是知道点情况啊。
“那就让她继续回来服侍本小姐吧。”
崔嬷嬷闻言不禁有些愕然,“小姐,这......”
褚云禾撩起发丝,“怎么?春桃是服侍本小姐最久的侍女,让她继续回来没什么大碍吧。”
崔嬷嬷脸色恢复平静,低头道:“……可是,春桃因为对小姐您不敬,再让她回来服侍您是不是不太妥当?”
褚云禾皱眉佯装不耐,“本小姐的话崔嬷嬷是没听到吗?让春桃直接过来云澜阁服侍就行。”
崔嬷嬷依旧平静地回答道:“此事老奴需要先行禀告王爷。”
褚云禾不禁有些头疼。
王爷王爷,又是王爷,到头来,这王府小姐的话还是不管用。
这要是换做褚熙瑶的话,她们肯定会言听计从。
这些人,这么做的目的,是希望看到她歇斯底里地砸东西吗?就像原主褚云禾一样?
褚云禾有些无力地笑了笑,道:“不用麻烦崔嬷嬷了。”
她唤秋月把床边挂着的粉红石榴折枝披风拿来,转身就要出门,身旁的崔嬷嬷一愣。
秋月拿着披风急忙询问,“小姐,您是要去哪里?”
褚云禾转身瞧了眼秋月,心里不由直竖大拇指。
嘿,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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