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沧转身退后几步,斟酌道:“为父今日,是想听你讲讲在皇宫发生的事…你和大皇子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
褚云禾头有点蒙,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傻站着,不由想起大皇子那张凶神恶煞的脸,“我,女儿…”
“女儿当时在宴席上吃多了想要出去消消食儿,不料碰见了大皇子,许是大皇子不甚高兴…”
“不甚高兴?不甚高兴就能伤了你?”褚沧语气微怒。
“这是个意外…”
“什么意外?!当时晟儿把你带回府的时候,你的颈上全是鲜血半死不活的!我堂堂褚王府的千金!岂是他不高兴就能拔剑相对的?!”褚沧怒气更甚。
褚云禾一愣,低头,“对不起爹爹,让你担心了。”
褚沧别开脸,良久,问道:“伤口还疼吗?深不深?”
“不疼了。”褚云禾从嘴角渐渐溢出一丝笑来,然后这笑意慢慢扩散到脸,最后眼睛里也盛满了笑意。
褚沧愣住,继而握拳捂唇干咳两声,忍住了想揉揉乖乖女儿的念头。
“为父已将此事上奏朝廷,参了他一本,总归要打击他一次,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打的胜仗多了就真的气焰嚣天无法无天了。”
啊这?
“爹,爹爹,万一被人听到…”褚云禾有些心有余悸。这毕竟是在等级社会,隔墙有耳啊…
“云禾,你知道为父为何跟你说,哪怕对方是皇族也不要轻易下跪放低自己的姿态吗?”
“女儿不知道。”
褚沧背着手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郁郁葱葱的修竹道:“我们褚家先祖是武梁国开国元年的大功臣,褚家是世代武将世家,虽代代单传,但好在为父这一辈得幸多了几个儿女…”
褚云禾不禁为褚王爷感到有些五味杂陈,现在在他面前站着的也不是亲生女儿。
“不过…”褚沧转过身来,眼神沉稳平淡地看着她,“褚家能延续繁荣至今,靠的不是什么世代簪缨的名头,云禾,你也知道我们褚家在朝堂上是世代保持中立的吧?”
“当然。”
当然!
不知道!
“即便他是大皇子,若是没有靠山,只靠圣上的宠爱,也很难在朝堂上真正赢得人心。
况且他生母柔妃是异国公主,在我朝本就没有多少势力,更遑论柔妃早早病逝,三皇子和玲贵妃家族势力盘根错节,五皇子又为皇后所抚养长大,而圣上正值壮年太子之位也一直空着…
所以,谁能成为太子乃至日后登基称帝,现在都不是一个定数。”
褚云禾听着,心中满是感叹。
当初追文的时候就光顾着看男女主之间的情情爱爱了,竟未曾想到大皇子背后还有如此复杂的故事,现在总算知道三皇子为何派刺客去了,而大皇子在三皇子宴席上大闹一通也不是毫无根据啊。
“朝廷局面越混乱,就越难保持中立,这次的事或许对于褚家来说是因祸得福。”
褚沧别开脸,再次干咳两声,斟酌问道:
“你的伤好得也差不多了,马上就要到祭月节了,想要什么吗?”
什么?
她不是来听训的吗?
褚云禾不由得一愣。
褚沧再次试探,“要不要把全京州城新出的首饰买回来?或者把成衣店新出的样衣都买回来,换掉你柜子里旧的那些?”
娘嘞!这么大手笔!褚云禾嘴角一抽。
看来褚王爷对于原主也并不是不好啊,虽平日里态度是冷淡了些,但起码衣服首饰这些身外之物都会有求必应。
她略一思衬,这些东西她觉得已经够多了,“女儿暂时还未想清楚,等女儿考虑好了再告诉爹爹吧。”
褚沧“嗯”了一声,便让褚云禾退下了。
待褚云禾退出书房,脑海中弹出系统的提示。
【恭喜宿主改善了与褚王爷的关系,名声积分+5,总积分:5。】
我靠!这又是什么?系统怎么又开了奇怪的新数值?
她猛地想起系统之前似乎提示过,积累好感度能获得财富和名声…
果然,系统诚不欺我!
日落西山。
回到云澜阁的褚云禾猛觉躺了七日的身体有些酸麻不得劲,她揉揉肩膀动动腰,叫上春桃便去溜圈子了。
溜完王府一大圈子,两人都有些累了,假山背后正好有块略微平整的石头,春桃铺好帕子让她坐下,褚云禾拖着有些受宠若惊的春桃坐在旁边。
太阳刚下山,石头还是温温热热的,微风吹在脸上,带着几分凉意。
褚云禾半仰着脸,望着头顶的天空,天色渐黑,将夜渐浓。
远处是橙的像橘子的绚丽霞光。她心想,这番美景,她已经很久没有这般安静地欣赏过了。
正在感慨,听到春桃诺诺地说:“小姐,您的确变了呢。”
她初听时有些紧张,而后又开始不太在意,仍旧望着天空问:“哪里变了?”
“小姐以前哪能这般安静,总是动不动就砸东西买成箱的金银首饰,平日里一有宴会就往宫里跑,王爷还说小姐你是头养不熟的‘野马驹子’呢。”
褚云禾侧头看向春桃,她却一碰到目光就将头低了下去。
想了想,“大抵是想开了,现在这般就挺好的,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人生无常!大常包小常嘛!”
春桃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满是疑惑。
突然传来一阵笑声,从假山侧面转出一个身影来,正是身着玄衣劲装手持竹剑的褚安承,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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