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真香,有酱肘子吧,还有红烧猪蹄……
“看,有动静了,我就说姨娘一定饿了!”
叽叽喳喳的声音,终于将夏娆从噩梦中叫醒了。
迎春扶起夏娆,又叫人摆了小桌将饭菜都拿来来,才小心道:“姨娘,您昏睡一整天了,一定饿坏了,先吃点东西吧。”
“爷呢?”
夏娆看了看四周熟悉的严肃刻板的布置,便知是燕诀的房间,但燕诀居然会让她睡他的床,还真是意外。
“爷昨夜抱着您回来后就出府了。”迎春满眼希望的看着她道。
夏娆的睫毛微微一颤,原来昨晚那个朦朦胧胧却又让她觉得格外安心的怀抱,竟然是燕诀的。
夏娆捧起眼前炖的浓稠刚好的燕窝粥,喝了口,感觉浑身都暖洋洋的,才问道:“大公子现在怎么样了?”
“大公子没事了,王妃今儿一早就带着大公子出府去慈云寺了,说要一直住到年关才回来。”迎春话语里带着几分藏不住的欣喜。
夏娆听罢,也长长舒了口气。
不过燕诀自从昨夜离开,直到十天后才回来,回来时明显看得出他浑身的阴翳都散了不少。
“爷,妾身服侍您更衣。”燕诀一进门,早早侯在门口的夏娆便屈膝行了礼。
燕诀看着小脸红润的她,似乎想到什么,立即撇开眼去,淡淡嗯了一声。
夏娆立即小心的上前伺候。
他个子高,夏娆抬头替他解开披风时,呼吸也落在披风黑色滚边的毛绒上,毛绒轻轻摆动,衬着他脸部轮廓也多了几分柔和,一双桃花眼更是潋滟生光。
真好看。
但斗篷刚取下来,一块粉色绣花的帕子便掉了出来,还好死不死的被她一脚踩到了。
夏娆眨眨眼,粉色的,难道是他心上人的?
“这帕子看起来是……”
“觉得我一个阉人不配么?”
夏娆话未说完,燕诀冰冷的大手已经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
夏娆看着他忽然变得阴鸷的目光,竟意外的,有些害怕。
“妾身……”
燕诀看她居然也开始畏惧自己,心底升起一股无名火,一把将她扔在了地上:“好好做你的下人,在我眼里,你什么也不是,再有错处,我便杀了你。”
“是。”
“备茶来书房。”燕诀说罢,浑身的戾气已经散不去,再也没看夏娆一眼便提步离去。
夏娆无奈呼了口气,看着不知何时被他拿走的粉色帕子,想着燕诀方才那么紧张,甚至忽然那么敏感的模样,帕子的主人,一定是他的心上人吧。
想不到啊,恶名昭彰的燕世子,竟也有这么卑微的时候,真想看看燕诀这死太监在心上人面前是什么样子。
书房距离主屋不远,穿过一片临湖的茂密竹林就到了,不过说是书房,其实是处单独的小院子,院子内外都有人把守,夏娆送茶来,还要经过层层通报。
“姨娘且在这儿稍等一会儿。”
小厮说完,就去里头回话了。
夏娆也不急,安静在廊下站着,顺带看看四周,独立小院左侧有一栋三层高的小楼,听迎春说,燕诀爱看书,有一整栋的藏书。
书房右侧则是几间下人房,中间一条青石板路和一颗百年老槐树,就再无其他了,实在简洁。
“你难道就是搅得燕王府鸡飞狗跳的小妖女夏娆?”
蓦的,一道清润却轻佻的声音传来。
夏娆抬头,就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正阔步而来,一身张扬红衣,俊朗fēng_liú的脸上,满是轻佻。
“妾就是夏娆,不知这位公子是……”
“当真是个美人。”少年打断她的话,手径直朝她的腰伸来。
夏娆瞥见这少年眼底的不屑和鄙夷,眉梢一挑,佯装脚下一滑,人便摔到了廊下,手里的茶也尽数泼到了少年脸上。
少年明显一愣,但他还没开口呵斥呢,夏娆便控诉起来:“公子休得辱我,否则我就是死,也不会从了你!”
少年看着她戏精的模样,憋着坏邪气一笑:“明明是你拿水泼了本皇子,你还敢恶人先告状?”
夏娆嘴角僵了僵,他是皇子?
可方才他分明是要轻薄自己,不泼他,也是个死。
凌北墨见她愣住,故意踢了踢她:“喂,要是不想死的话,跟本皇子回去当个洗脚婢怎么样?”
“不行,妾心里只有世子一人,生是世子的人,死是世子的死人。”夏娆看他满肚子坏水的样子,要真的答应他,他还不定把她怎么折磨死。
书房的门终于吱呀一声拉开,夏娆看到亲自出来的燕决,燃起希望:“爷,妾……”
“好生跪着,跪到十三皇子原谅你为止。”燕决冷漠说完,便再没看她,而是问凌北墨:“殿下忽然过来,可是公主有事?”
“就知道你一心惦记着皇姐,只可惜了这里某个痴心人呢。”说完,凌北墨还贱兮兮的凑到夏娆跟前,道:“小妖女,洗脚婢考虑一下,本皇子保证只要你一个洗脚婢。”
夏娆干脆闭眼装听不见,凌北墨这样的纨绔子,与他多说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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