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人?”
听到这话,蛊元槐似是有些错愕地看了他一眼,不过还是依旧保持着手上的动作,“如果大人肯出手相助的话,老夫自然是感激不尽。”
“不必客气。”
陆长歌五指缓缓虚握,耀眼到极点的神光转瞬即逝,消散在了无形之中。
下一瞬,恍若无穷无尽的守护之力自他指尖弥散而出,以一种极其骇人的速度蔓延在了这十万大山之内,本是虚无缥缈的道则交错联结在一起,此刻却像是一面坚不可摧的高墙般,将一切外来的侵蚀尽数隔绝。
这就是不断削弱蛊族的大阵?
随着守护道则的越发扩散,陆长歌自然也感受到了一股陌生而诡异的力量正在试图突破他的道则之力。
只不过,或许是由于他并非蛊师一脉,亦或是由于其他原因,这种力量对他的影响似乎远小于他预期所想。
“好了,看这样子,暂时撑上个几天应该不成问题。”
又过了片刻,等到守护道则已经扩散到了一个相当的程度之后,陆长歌终于放下手臂,耸了耸肩。
“元槐族长,这个范围足够了么?”
“这......!”
始终笼罩在自身周围的无形威压骤然消散,蛊元槐身体瞬间一松,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连身为族长的蛊元槐都是如此反应,旁边围观的一众长老同样也是面色呆滞,至于那受到守护道则庇护的无数蛊族人则更是早已呆若木鸡。
曾经也有过各大仙宗的高阶修士前来对抗大阵,可即算是那些人压制成功,那也只是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大阵的力量,无论压制了多少次,大阵依旧存在,他们也始终遭受着那种诡异力量的影响。
就像是一种永无止境的诅咒般。
然而,如今的他们却像是彻底脱离了这片无穷无尽的阴影,再也感受不到哪怕一丝一毫诅咒的存在。
宛若云消雾散,雨过天晴。
守护道则撑起一方天地,隔绝一切外力,强行开辟出了一片堪称为净土的地方。
或者换个说法,用安全区来形容更为合适。
“这就是悟道者的力量么......?”
视线定格在面前那道挺拔的人影之上,良久过后,大长老似是终于回过神来,没有再开口,而是默然闭上了双眼,长揖至地。
久居南疆内部,这也是他数百年来头一次感受不到大阵的压迫。
仅仅只是这么一个轻而易举的举措,却能够起到如此奇效。
先前他对陆长歌还残留的那些许不确信,如今也是尽数烟消云散。
有眼无珠......还真是有眼无珠啊。
见到大长老的动作,身后的一众长老,乃至周围的众多族人也都像是如梦方醒一般拜倒在了地上,长跪不起。
哪怕依那人所说,这只是暂时的隔绝了大阵侵蚀,过不了几天又会恢复原状,可对于绝大多数的蛊族人而言,这同样是他们这辈子唯一的一次体验。
弥足珍贵的感觉。
有了陆长歌出手隔绝一切侵蚀,蛊元槐分散出去的力量自然也没有再被大阵剥离,而是尽数汇入了众人体内,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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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基本上都彻底恢复了正常状态。
“多谢陆大人义举。”
收回那萎靡的千足虫,蛊元槐有些费力地撑起身子,很是感激地开口道:“还请大人受老夫一拜。”
“看得出来,元槐族长对于蛊族的情感很深啊。”
还未等他跪倒下去,陆长歌已是扬起一缕守护道则托住了他的身体,“在下佩服。”
抛开当前还未彻底明朗的确很欣赏蛊元槐的品质。
牺牲自己修为去造福无数族人,这完全不像是一位寻道者该做出来的事,更何况蛊元槐已经接近了合道境的边缘,可他偏偏就这么做了。
于修行而言,此举自然毫无益处,但此举却是恰合了守护之意。
所以陆长歌出手了。
现在看来,或许还是个双赢的结果。
......
想到这里,陆长歌不免失笑着摇了摇头。
他现在才发现,似乎自己先前仍然低估了蛊族的窘迫程度,仅仅只是这么一件事,就迎来了举族规模的震动。
“实属无奈之举。”
深深地舒了口气,蛊元槐似是想起了些什么,嘴角浮起一抹苦笑,“毕竟......不能让蛊族就这么断在老夫这一代啊。”
“还请元槐族长放心,蛊族不会就这么衰落下去的。”
说到这里,陆长歌嘴角微微上扬了些许,“我们几人不正是为了解决此事而来的么?”
......
————
经历了刚才那番插曲过后,蛊族上下对于陆长歌一行的态度明显比先前更加尊敬了无数倍,甚至颇有几分反客为主的味道。
又过了片刻,山间的一处石屋之内。
“呼......”
谢绝了一众长老设宴的提议,陆长歌假装没看到拓跋心小脸上的惋惜之色,缓声开口道:“方才只是小事一桩而已,诸位无需如此,元槐族长,我们直接进入主题吧。”
见陆长歌丝毫没有要客套的意思,蛊元槐也是神色一肃,沉声道:“依陆大人所言。”
“很好。”
陆长歌微微点头,从乾坤戒里取出了一卷阵图,不计其数的阵纹铭刻在其上,显得很是繁琐。
“元槐族长,当初在你前往重明求援时,我们已经商议好,无论此行我等能否破除大阵,蛊族都要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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