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公直接抓起盘子里的生肉,塞到了嘴巴里,大口吞咽起来,就像贪婪的饕餮,把两人吓得一愣一愣的,苏可岚想抽身离开,怎料天公不作美,外面突然风雨晦冥,只得权且将息,姜行月意识到事态不对,询问父母是否有离奇的经历,他们虽吃过阿伽陀药,但自我意识尚在,便将宏胜广施灵药的过程和盘托出,姜行月既懊悔又气恼,恨自己对父母缺乏关爱,才让不法之徒钻了空子。
夜晚,苏可岚为了安全起见,将房间门反锁,从窗户可以看到水平如镜的湖面,浅驼色的窗帘上有一颗颗青翠的树苗,纯白的丝被温润细腻,让人在柔软中进入梦的边缘,等苏可岚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阿婆眼睛瞪的像铜铃,正看着自己,哪眼睛黄黄的,无一丝一毫光彩,嘴唇没有血色,一张一翕说道:“你会变得和我一样丑,哈哈哈!”声音凄厉恐怖,像洞箫的幽怨。
绝望的情绪像狂潮一样涌上苏可岚心头,让她浑身冰凉,大喊救命,门嘎吱一声开了,进来的却是阿公,他的三角脸在月光下呈惨灰色,两个颚骨尖尖的突起,两眼愣愣地往上翻着,非常的可怕,手里握着把菜刀,摩拳擦掌:“老伴,明天咱们有肉吃了。”淡青的冷光擦着苏可岚耳际钉在墙上,刀风激乱,吹断了她几根头发,阿公去拔刀,手上爬满了蚯蚓似的血管,苏可岚与他相距寸厘,下一刀就会正中脑门,绝不会失手。
事态间不容发,好在姜行月及时赶到,将父母先绑在椅子上,这并不是不孝顺,而是走投无路,事态十分严峻,阿伽陀药的酖毒已散入千家万户,初服者,仪态静若处子,变得离群索居,和偶人无别,常服者,逐渐发癫发狂,极具攻击性,喜食生肉,直到最后,会化为枯胔,苍苍蒸民,谁无父母?宏胜弘佛是假,行妖魔为实,竟离散他人至亲,姜行月深恶痛绝:“这药溷浊四生九有,需找到解药,才能营救万民,以及我的父母。”
苏可岚灵犀一点通:“羊毛出在羊身上,想找到解药,应该从宏胜入手。”他们走在混乱不堪的街上,城市已变了摸样,高楼大厦上,布满丹藤翠蔓,罗络其上,如宝装屏风,路灯,长椅,红绿灯等任何物事,都紫蕤阴垂,广覆荒榛,像穿了件绿色的绮衣,宏胜正在举办兜卖灵药的活动,市场需求量大了,价格也水涨船高,变得高不可攀,服食者甘做辕下驹,不计代价也要吃药,富人散尽家产,穷人卖儿鬻女,去追求阿伽陀药带来的虚幻美梦,事后空庭敝斋,徒余碧落之空。
宏胜竟将没羞没臊的话,说的是冠冕堂皇:“信徒们,所谓天地君亲师,必敬之奉之,师父服务了众生,当然也需要供养,希望你们能上供下施,普报四恩。”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苏可岚露出讥讽的笑:“人不要脸,果然天下无敌。”周围皆重门击柝,姜行月让她躲到茂密的灌木丛里,自己乍然惊现,杀宏胜个不防。
护法的两名僧侣身着云赤衣,持孵化生物枪,这种枪阴毒无比,pēn_shè特殊品种的苍蝇,进入人体后,会快速产卵,蛆虫很快破体而出,直到受害者变成数罟,他们人狠话不多,直接扣动扳机,数只苍蝇弹摇头鼓翼,钻营打洞,奈何僵尸坚若金刚,苍蝇使劲吃奶的劲,也无甚用处。
姜行月反手拍打,赶鸭子上架,将苍蝇弹给教徒,相较他刀枪不入的身躯,教徒的皮肉吹弹可破,蛆虫细似牛毛,簇如尖刺,在他们的体内翻云绞海,跋觜狂啃,直到肠穿肚烂,流膏满地,方兴尽爬蜒而出,死相特别悲惨,宏胜被他老鹰抓小鸡般拎在空中:“快,交出阿伽陀药的解药,不然休怪我手下无情。”宏胜翘起嘴巴,笑之以鼻道:“威胁是无能的表现,唉,告诉你也无妨,吃了阿伽陀药,司命之所属,无药可救,只能一命换一命,现杀一个活人,用他的心为引,才能救回患者。”
姜行月冷笑道:“多谢提醒。”左手屈指扣抓,鬼精环绕指尖,宏胜察觉到危险,打摆子似的抖起来:“有罪也要公判,你不能私杀我!”姜行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佛教不是也说,一杀多生通于禅,是被开许的。”他捏喉如铁钳,宏胜做起困兽之斗,但只是以踵解结,很快就咽了气,姜行月剜去他的心脏,送与父母服食,果然有效,但以命换命的治法,注定不能救所有人,烽火还是燃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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