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家见礼已毕,两人便侍立于徐三公子身后,秦绝响笑吟吟地瞧着,见自己身为座上客,堂堂的聚豪阁三君之二却成为立身奴,真是快意无比,热情招呼道:“哎呀,两位高士怎好站着呢,快请入座,”
朱情冷着脸【娴墨:情者,心青也,此时不但心青,脸也青了】也不看他,挺直腰板道:“我二人俱是白身,这华堂之内,哪有我等的座位,”这话不单是给秦常二人听,就连小山上人和丹巴桑顿也被讽刺在内了,
此刻秦绝响越想越是高兴,笑容压抑不住,越发绽放开來,点了点头:“嗯,也对,先生果然是个懂礼守节、知时达务的人哪,”
朱情脸色泛起青气,袍袖澎然起鼓,江晚忙在底下拉了下他的衣襟,
秦绝响往椅背上一靠,笑道:“啊,朱先生,您号称‘了数君’,相法精奇,自不必说,刚才我等谈玄论术,请小山上人和曾掌爷替我们看了面相,两位都各抒见解,自有独到,既然先生在此,又岂能错过,不如也给我等看看如何,”
朱情道:“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表面亲切,实则笑里藏刀,有些人外示忠厚,实则内藏奸诈,故相法虽可参考,却不精确,观之无益,这相不看也罢,”
他说到“表面亲切”时,眼睛便瞧着秦绝响,说到“外示忠厚”,又转去看常思豪,便如同直骂二人一般,
秦绝响丝毫不怒,笑道:“先生法通阴阳,精于数术,观人方法也必很多了,像什么摇签啦、起课啦、子平啦之类的,以先生之见,哪种方法,所测更为准确呢,”
朱情斜了他一眼,道:“占卜起课无非骗人钱财的把戏,倒是武者能交手观艺,由剑知心,文人可落笔成文,诗墨传情,文武之道乃心之投影,倒是瞒不住人的,【娴墨:什么人写什么书,作者又是何等样人呢,嘿】”
秦绝响笑道:“打打杀杀都是莽夫行径,可沒什么意思,写大块文章,也沒那功夫心情,不过,既然说写字也可以看出人心,那今天赶上先生在,咱们可要风雅一把了,”
朱情移开目光,沒有言语,
秦绝响也不瞧他,只当他是默应了,笑道:“今天能请朱先生给测字儿,真是无上荣幸呢,來來來,大哥,你先來,”
常思豪与江晚曾在林中一晤,知道他们心系国民,胸中自有其志,只不过与自己的意见不合而已,却也不愿得罪伤了他们,此刻二人身着仆随装束立于徐三公子身后,任绝响调侃,对他们來说,脸面已经丢到极点,自己更不想再行添乱,摇头道:“还是算了,朱先生博古通今,让他來测字算卦,岂非大才小用,”
秦绝响正要相劝,却听朱情先开了口道:“侯爷义勇侠烈,凭功受爵,当之无愧,然初入官场,难免水生浪不熟,朱某不才,倒有意为侯爷这前程测上一测,”
常思豪望着他,心想莫非他对自己有话要说,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先生了,”略想一想,手指蘸茶,在桌上写下了一字,
众人聚目去看,只见他写的,正是个“侠”字,【繁体写为:俠】【娴墨:此作者原注,】
朱情眼睛微眯,说道:“侠字左人右夹,是一人面对夹缝之象,说明其人处于两难之中,面临着一个选择,”说到这里,刻意一顿,两眼前盯,
常思豪寻思:“面临选择,什么选择,是江湖与官场的选择,还是愿否与你们一起兴义兵造反的选择,”
只见朱情望定了自己,又道:“这夹字,是一个大人,肩上有两个小人,预示着正人君子选择不慎,必受到小人胁制,将來结局堪忧,看來侯爷在这春风得意之时,还当小心谨慎,珍重为上,”
此刻常思豪坐在秦绝响和曾仕权之间,正是二人夹一人的状态,所以这话一出,满桌人脸上的笑容都有了保持和牵强,秦绝响大笑:“啊呀,我大哥身边,就我最小,朱先生这话,该不会在说,我是小人吧,”【娴墨:绝响做事有极不妥、极不当处,但严格來说确不算小人,】
江晚笑道:“您这可玩笑了,这君子、小人之分的小,岂是指的年龄,何况现如今您是堂堂五品的‘秦大人’,怎么会是小人呢,”几人一听,又都笑得放开了些,
秦绝响笑道:“嗯,说的也是,不过朱先生这侠字的解法,是否太悲观了呢,依我看來,这侠字,是一个人站在旁边,看着一群人围拢着另一个人,小人可解为百姓,被围拢的,自然是大英雄,大英雄做了侠义之举,故而人们夹道欢迎,这明明是欢喜庆祝之象嘛,”【娴墨:如今世上多混蛋,英雄且须冷眼看,夹在人群里受欢迎的未必是真英雄,】
曾仕权笑道:“嗯,小秦爷所言,似乎更为贴切,”
朱情道:“测字也讲天时地利,也要看情境时机,诸位请再细看那侠字是用何物写成,”
大家依言再往桌上看,只见那字水迹未干,却不明其意,
朱情道:“侯爷蘸这水是茶水,”
别人尚在恍惚,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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