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豪心想:“你若叫这名字,最好别去赌场,否则岂不输个两手空空,”说道:“纵使有一天荣华散尽,督公也享受到了这人生最得意的一程,这得后之空,与未得之空,岂能一概而论呢,”
这话说來很不吉利,周围不少人听了都微微变色,郭书荣华却毫不在意,含笑望着他:“这‘过眼论’与‘存恒论’、‘身剑论’等论述一样,都是剑家思想之一部,看來侯爷果然继承了徐老剑客的衣钵,想必在他老人家身上,获益良多呢,”
徐三公子好奇地问:“这过眼论,倒好理解,身剑论,似乎与武功有关,至于存恒这词,在下可就闻所未闻了,督公可否详解一二,”
郭书荣华笑道:“存即存在之存,恒即永恒之恒,明眼人一听也便懂了,存恒论,说的是‘发生即存在,存在即永恒’,比如男人爱上一位女子,山盟海誓,却未能善始善终,到头來绝情断义,各奔东西,世多谓激情短暂,爱情不可靠,世间沒有恒久的真心,然而剑家却认为,即便最后分开,但两人在一起时的一颦一笑,每一次牵手,每一次相拥,只要已发生,都是恒久不灭的存在,爱情可淡去,消散,但相爱的真心即是永恒,时间可淡去消散,但相爱的一刻即是永恒,两个人都会老去、死亡,但他们曾经活过、爱过的事情,即是永恒,这一切不因他人的知晓忘却和自身的存在消逝而改变,所以,按剑家这条理论來说,我们的每一刻,都在制造着永恒,”说到最后这“我们”二字时,向常思豪望去,目中殷殷含笑,倒似这“我们”,便是“我俩”一般,
徐三公子目光失去焦点,喃喃道:“话是不错,纵不能再相逢于人海,一场聚散,总归也是三生有幸……可是……可是……唉……”不住叹息【娴墨:三哥实有可爱处】,在座的官员们大多听说或知道他和水颜香的事,此刻见了都想:“偌大个颜香馆如今门可罗雀,阴死阳活,三十万两银子打了水漂儿【娴墨:开张还扔十万两呢,装修雇人加一起沒五六十万下不來,】,徐家虽然有钱,看來也不免肉疼,【娴墨:只懂皮肉之欢者,如何知用情人疼在心间,可笑之至,】”
常思豪此刻,想到的却是秦自吟受辱的图景,眸中透出丝丝冷光,说道:“不错,爱恨情仇,都是永恒,做下的孽、结下的怨、手上沾满的血,一切的一切,是想磨灭也磨灭不了的,”
秦绝响打着哈哈笑道:“咦,本來是打字谜,怎么越说倒越远了呢【娴墨:做弟弟的反而不以此仇为念,刺心之至】,既然我们每一刻都在制造永恒,每一刻又都无法再行更改,不如少想些忧愁,多制造些欢乐为上啊,你们说是也不是呢,”【娴墨:姐夫咬牙,内弟倒打圆场,是小常沒在乎过这个侯爷,绝响却丢不下这个千户矣】
小山上人也看出常思豪神色不正,笑道:“秦大人所言极是,今日借督公的东风,你我大家欢聚一堂,实属难得,正该开怀一畅,猜字谜冥思不语,倒有些闷了,不如咱们便來接诗答对如何,”
徐三公子被丹巴桑顿在底下一捅,顿想起“持明终可得”的偈语,满心希望,人又活泼起來,更不想愁眉苦脸让人看笑话,拍掌道:“好好好,不是徐某夸口,这接诗答对,在下还从來沒被难倒过,”郭书荣华微笑道:“三公子学养深厚,京师驰名,那自是有口皆碑的呀,”秦绝响笑嘻嘻道:“满桌人就数我不学无术,不过一点小机灵倒也有的,勉可奉陪一二,既是上人提议,那便由上人出題好啦,”
小山上人笑道:“那咱们就每人说一句诗來接,诗中须得有在场几位名字中的一个字,接不上來的,可要罚酒一杯哟,”又向郭书荣华身后道:“四位掌爷若是有兴,也可参与,人多才便热闹呀,”有郭书荣华在,曹向飞不敢太过造次,无声一笑道:“多承上人美意,这些游戏我是不在行了,老三、老四,你们注意着点儿啊,【娴墨:不提老二,可知吕凉平时就冷淡,不爱凑热闹,小权必爱热闹,康怀未必爱热闹,却是有文才,故曹老大才有此一说,一句闲话,描出四人形象,省笔之至,】”曾仕权和康怀都微笑略点了点头,周围桌上有人听到的,都大感兴趣,说话声低了不少,将目光聚拢过來,
郭书荣华笑道:“就请由上人说第一句罢,”
小山上人点头,眼睛在桌上一扫,落在常思豪脸上,吟道:“常思侠士豪气勃,”
“嗬嗬,”郭书荣华云淡风清地一笑,点指道:“好啊,上人明明说一句中只占一字,自己却又连占三字,岂非大沮我等之气呀,”小山上人笑道:“以督公大才,接此俗句,岂非轻而易举,”郭书荣华笑道:“上人过誉了,荣华实不敢当,还是请三公子來罢,”
徐三公子摩拳擦掌地笑道:“好好,该我了,该我了,”略一思索,接续道:“酒剑诗书载兵车,【娴墨:此句实占两个书,一是郭书荣华之书,一是小山宗书之书,小山一句占三字,三公子一句占二人,才力实不次于小山,】”说罢得意洋洋地向常思豪瞧去,微笑道:“有请侯爷,”【娴墨:抢着接下句,正为寒碜小常,】
九章恒与空
曾仕权奇道:“先生这话就奇了,既然有解,又为何说解不得,”
朱情道:“只怕在下解出來,惹得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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