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儿仍不言语。连挎他那只手臂也抽了回去。秦绝响纳闷。又问了几句。无非是猜她看上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之类。见总猜不中。沒了耐心烦【娴墨:有感情就有耐心。然有的时候感情再深也能把耐心磨光。所以女孩子一定不要挑战男人的耐心。总逗着人追。又不给甜头。人家必跑。结婚的男人都图个安稳。沒事磨人找打架。等于是把他往离婚上推】。往她腰里一掐。道:“小乌龟。有屁快放。”
他这一掐并沒用大劲。搁在往日。暖儿必是怕痒逃开。这次却沒半分笑模样。只是微微扭了扭身子。秦绝响从未见她如此。倒有些发毛。轻拢了她肩头。扳过來脸对脸地问道:“暖儿。你倒底怎么了。谁欺负你。跟我说。看我不弄死他。”暖儿抿了嘴唇。像是下定了决心似地。扬起脸來问:“馨姐是谁。”【娴墨:來了。早晚是个事。】
四个字像冰椎一样。刺得秦绝响脸上要起裂纹【娴墨:脸上能起裂纹。可知也是块冰。未写脸冷。脸也冷透了】:“你问这干什么。”暖儿摇他手臂道:“我听说。你往恒山发了信。请馨律师太到京。是不是她。”秦绝响甩手站起:“男人的事。女人少问。”暖儿脚沾地退了半步。被吼了个哆嗦。委屈地低下头去。小嘴扁扁的。泪珠像松针上的清露。亮亮地含在下睫毛里。秦绝响看得皱眉。心里又烦躁。摆手道:“她是个尼姑。你吃什么醋。”暖儿抽泣着抗声道:“不。你喜欢她。你沒事就念叨她。睡觉说梦话也喊她。我全都知道。全都知道。”
秦绝响陡然而惊。一把揪了她衣领:“梦话。你敢偷听我梦话。【娴墨:心中无鬼。何怕人听。】”
平日暖儿已被他喝骂惯了。此刻却也吓得不轻。一对大眼睛在泪水里**着。惊恐着。颤声道:“我。我不是有意的。冬天凉。你又喜欢蹬被子……”
秦绝响目光狠戾逼人。审视着她:“所以你替我掖被子。就听到了。”
暖儿点了点头。目光缓缓落了下去。细声慢语地道:“你睡着的时候。合着眼睛……”秦绝响见她仿佛回想着特别美好的事情。脸上竟微微露出些许笑意。把恐惧害怕都冲淡了。便骂了声:“废话。睁着眼睛。那叫睡觉么。”语气虽重。表情却放平和了许多。暖儿被他呵得一缩。也瞧出他气消了下去。低头忸怩道:“是呢。你睡着时。合着眼睛。一呼一吸。鼻子便轻轻扇动。不知怎的。我替你掖被子时看到过一次。便时时想再看看。有时候拿着烛台蹲在边上看着、数着。便觉得很开心。然后又害怕。总觉着。要是我不守着、不看着。你就不喘气了可怎么办。【娴墨:叹叹。是孩子话。又是真爱者言。感情到一定程度。必有此阶段。心里沒有别的。只有一个他。坐卧都想。伸了腿让他枕头而睡。看那唇上胡须似三春嫩草。看他一脸雀斑也是天边晚霞。等你生完孩子一脸斑让他看。他看你才怪。天下女子。切勿学这孩子犯贱。无它。男人早晚有让你梦醒的时候。】”
秦绝响冷眼斜盯着她。鼻孔里笑道:“真是孩子话。你这倒是盼我好。还是咒我死呢。”
暖儿急道:“我怎会咒你死。我……我……”连说了几个我字。脸上通红。只是不知往下该说什么才好。
秦绝响虽然总对她行狎邪之事。但知这丫头太小。两人不是分房。便是分床。向未逾距【娴墨:成天揉來摸去的还想怎样。这样还叫不逾距。那逾距得逾到哪去。】。此刻见她这般模样。显然对自己已是情根深植。眼下又是这样一副楚楚可怜模样。心里便有种要好好疼惜她一番的冲动。当时一下身。托膝勾颈将她抱了起來。眼捉眼地问道:“暖儿。你真是这般爱我。”
暖儿拢了他脖子。红着脸不敢对他目光。嘴唇抿紧。憋足勇气点点头。头上扎作双环的小辫经这一晃。便向两边歪软。颇像猫儿显乖时的耳朵。
秦绝响嘿嘿一笑。眼睛顺着她白藕似的细颈子往领口里搜去:“好妹子。今儿晚上。哥哥就要了你罢。【娴墨:疼惜人家。不是一心一意爱人家。是要上人家。这叫哪门子疼惜。可知绝响这性心理实不正常。这种人他根本不懂得爱。】”
暖儿怔怔地道:“要我。怎么要。你要我。便不要馨姐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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