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荒桥大喜:“如今聚豪阁中骨干与赤烈上师火并一场,多人身上带伤,据老朽观察,他们总寨中兵力也并不甚多,此时率军攻岛,必然势如破竹、一举成功,【娴墨:大喜,喜得恶,却也怪他不得,无它,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武当少林与聚豪结下梁子,不能不忧其反扑,其实以聚豪人的胸襟,未必就和两个庙过不去,但小家子气的人和狗一样,护食成习惯,人家要去吃满汉全席,从它这有颗剩丸子的破瓦盆边一走一过,它还得吓得叫两声,】”
常思豪听得心里一揪,急切间却想不出什么措词阻止,只见俞大猷打个沉吟,向船头瞄去,道:“未审曾掌爷是何主见,【娴墨:俞大猷心里岂是真有小常,广州事就是活生生例子,此言其实是针对曾仕权说的话而发,特特抬举小常,有这个侯爷在上面,自己和东厂再商讨事务就有了回旋余地,否则事事东厂说上句,别人不听也得听,不听,就是直接和东厂冲突上了,俞老虽不喜官场作风,对官场却是了如指掌,因此小常等人倒徐,他就装醉不参与,所谓的站在高山看水流,浪头把谁拍了,和他也沒关系,这不能说俞老不对,因为参与到权力斗争中就有阵营,有阵营就有遭殃的时候,所以说俞老这样的才是真精明,】”
此时君山岛上一片静寂,并无有主动出击的迹象,曾仕权拧回脖子,在几人面上扫了一扫,犹豫般【娴墨:三字便是假意,小权不傻】地拉起长音道:“嗯……照两位老剑客的说法,这倒是个绝好的机会……”常思豪手扶小腹,另一只手在甲板上重重一拍,切齿道:“打,要狠狠地打,姬野平这厮太也可恶,本侯定要踏平君山、手刃此贼,报这一枪……之仇。”说着作势要支撑起身,
陆荒桥忙扶按道:“仇么,自然是亲手來报才痛快,但您这身子,只怕还需将养些时日……”说到这里似乎察觉出了些什么【娴墨:察觉到的,当是“手刃”二字深意,要手刃,需养好伤,就要拖一拖再打了,老陆也不傻,】,神情微微一定,皱眉道:“侯爷,莫非您还对他们……”
常思豪支撑着摆手:“老剑客不要错解,本侯现在虽不能上阵杀敌,但有曾掌爷在,有俞老将军在,由他们负责攻山灭岛,擒得贼首由我发落也是一样,俞老将军,刚才曾掌爷的人马经历一场大杀,损失不少,您的水师是生力军,今天我这仇能不能报成,就全靠您和手下的弟兄们出力费心了。”
俞大猷道:“平叛杀敌是军人的职责所在,俞某自应全力以赴,至于俘虏的处置判决,自有国法裁量,下官可就做不得这个主了。”说到这转向曾仕权道:“掌爷,这趟俞某接到圣谕和郭督公的手信,说是让我兵出湘水围困君山,凡事与曾掌爷通力配合,那么打与不打,还是您给句话吧。”
“唔,老将军太客气了,这吩咐二字,小权是万万不敢当的……”曾仕权这样答着,笑容里却有一股难掩的得意之色【娴墨:得意的显然不是俞大猷给脸,而是看透了小常】,继而,目光又带着些许冷略地停在常思豪脸上:“侯爷伤重如此,报仇心切,小权深表理解,不过,一则三湘水军远路而來,士卒疲惫,二则未经计划,贸然出击,只恐有失,好在这君山是一座孤岛,被大军围定,任他们三头六臂也飞不上天去,依小权的意思,咱们还是暂时撤兵休整,侯爷正好也可养一养伤,待咱们计划周全、准备充足,再一鼓作气扫平贼寇,届时侯爷也可上阵亲手杀敌,一雪前仇,岂不是更好么。”
常思豪料他作战不力已经大失脸面,必然更不愿被俞大猷抢功【娴墨:小权此时看透了小常,小常其实也看透了他,小权能看透,小郭自然更早早看透,有看透便有摆布,从秦自吟离京到现在,小常看似自由,其实无时不在小郭的摆布之下,绝响自以为能,何尝不如是,最可怜的是,被摆布的人往往意识不到自己的命运在别人手里,】,所以才刻意强调生力军的优势,此刻见他果然主动撤梯,心里登时一松,暗道:老子要的就是你这些话,只要捱过这一时,聚豪阁人缓过手來,我也恢复些元气,就能再作打算,当下作出一副很不情愿的表情,手扶小腹,发出痛苦的声音,
他的伤情颇重,本就不是装的,加之手扶时微微加力,额角上顿时虚汗直淌,小山上人见状忙道:“侯爷这伤在水面上只是草草包扎,恐难久持,咱们还是赶紧靠岸进城,给他好生调治才是。”
俞大猷点头,回身喊道:“怎么样了。”
远处有士卒答道:“回大人,伤员已搭救完毕,六成坏船经过紧急补漏,加上锁链拖拽,勉强可以支持回航,【娴墨:小权的船沉了四成,可算大败,】”
俞大猷一摆手正要发令,忽听“吱,,吱,。”连声尖哨,主桅瞭台上一人指西大喝:“有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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