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白道:“过奖,过奖,不过是闲时随兴而作,不堪入目,不堪入目。”
一副李白的《行路难》吸引了柳婷婷的眼光,见到“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丑直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四句墨迹斑斑,参差不齐,肥瘦不一。毫无刚健之力,也无婉柔之资,显得十分懒散,无心无肠。又见“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等太行雪满山。”词句则一改软笔,字字粗大,浓墨重彩,一腔闷怒字里横间。“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二句优柔停顿,思绪凝重。“行路难!行路难!多岐路,今安在?”亲笔缭绕,草草带过,洋溢着无限无奈的迷茫。“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笔锋刚强有力,眼前一亮,蕴藏着无限期望和满腹壮志。看完不禁想道:“此人**深远,不甘平凡,满腹怒腔愁志。显然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意,与好诗本意背道而驰,相去甚远。如此之人不得不处处提防,免误中残计不能自拔。”
凌云俊早就将此诗看了数遍,虽能读出其中诗意,却不知柳婷婷深思什么,问道:“这首诗时常能见,笔法优美写得很好,赞叹不如。”
穆白见柳婷婷看着书画凝思,打断道:“诸葛公子,穆某随兴而作不堪入目,恐污了慧眼。”
柳婷婷微微一笑说道:“好诗,好诗。‘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等太行雪满山。’既然‘行路难’倒不如‘归去来’。偷个悠闲自在,度个修身养性。不求王侯将相,也可文章留世。”
穆白已知柳婷婷猜出了他的心思,方才说“归去来”正好是在告诫自己,心生不悦,暗淡一笑,转身走出密室说道:“自古王侯定平川,胜者为王败者寇。庸碌偷闲没土尘,万世千孙谁人知。”
柳婷婷听穆白这几句顿然觉得此人心机悠远,虽有壮志却邪了心念,到不知会做出何等错事来。如此推出他精心创出的八卦剑阵和精心布置的八卦迷园,并非善类。便谦道:“始皇大国今犹在,曹霸三国落司家。成事机缘纯天定,谋事愁云徒烧心。归林一览诗词来,李杜文章耀九天。”
穆白脸容清淡,怒意自生,虽刻意压抑却也微露脸角。柳婷婷自然观察出穆白之变化,顿觉此地不宜久留,当下暗思离去之路。
凌云俊虽不懂二人言语深意却也觉得气氛转变凝重,说道:“这一天来做事不少,困意浓浓,还是早些休息罢。”说着三人已到大厅。
穆白遁去怒色,满脸笑容,道:“也知二位少侠一日劳困,却兴致使然又邀了二位观赏了不成眼的字画,实在不该。此刻已是夜晚,出行不便。我已命下人备了卧寝,二位就暂留一宿如何?”
柳婷婷知道此时夜晚就算想出去,恐怕也难行通那八卦迷园,又想知他到底何意,不如暂且住下,说道:“多有打搅了。”
穆白笑道:“荣幸之至。”命了陈福带着柳婷婷二人出了客厅去。
陈福引着二人绕过小道来到水池旁的一间大房,请了两人进了客厅。又引了两人认识了各自房间,说道:“此房是庄主专门为贵客建留,一则畔有水池,赏心悦目。二则四处无杂人打搅,清静优雅。望二位公子能休息自在。”
柳婷婷道:“代为谢过庄主抬爱。”
陈福行辞礼道:“一定,一定,在下告辞。”说着退出了大厅。
凌云俊见陈福走后,问道:“婷……”没说完见到柳婷婷愣了一眼,便停住了。
柳婷婷轻声私语道:“处处小心为上,万不要露了身份。”
凌云俊四顾一圈,点头轻声问道:“公子觉得此地有险像?”
柳婷婷微微点头,转身走出大房楼台,坐到木椅上看着清澈翠碧的水池。说道:“秀美景色虚虚实实,蒙蒙月光迷迷幻幻。世间之事总是云里雾里,假假真真,真真假假。”
凌云俊坐到她身旁一个木椅上,满脸疑惑地说道:“我觉得这个庄主性情豪爽,真心诚意没有丝毫恶意呀?”
柳婷婷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觉得他心慈仁厚,憨厚老实,如何能一时从微微细节之中深悟其中险像。微微一笑道:“你呀,看事不能尽看其表,要能透过表面才能看到深深潜藏的真相,不然总有一天会吃亏的。”
凌云俊嘻嘻傻笑道:“有你在,什么都不怕。”
柳婷婷润额微红,转头偷偷一笑,说道:“若我不在呢?”
凌云俊想到柳婷婷不在时,总是迷茫不堪,忧心忡忡之状,不禁自语道:“那……那……我该怎么办?”
柳婷婷道:“你武功卓绝,必定身肩重任。务必要多思多虑,谨言慎行,才能踏荆如棉,唱雷如音,成就大任。”
凌云俊想到身负血海深仇,确实身肩重任,坚定地点了点头。
柳婷婷微微一笑,看着水池中盛开的荷花。花虽秀美幽香却长在迷园深池之中,有谁人能来用心观赏到它的秀美容颜。不禁想到了白居易的《杨柳枝词》,念道:“一树春风千万枝,嫩于金色软于丝。永丰西角荒园里,尽日无人属阿谁?”
凌云俊读过这首诗,知道这首诗的意思,微微一笑答道:“倾世佳花何须人人得观,若得遇知心人,一人足矣。”
柳婷婷欣喜一笑,转头静思不语。
凌云俊说道:“累一天了,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见柳婷婷点头,他继续说道:“有个村里的人,他从来没有去过城镇。总是听人说城镇之中有诸多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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