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犯甜,嘴上忍不住跟他抱怨起来:“秦州的灯会最是无趣,我年年都去,年年没新‘花’样。”
“哦——那你倒说一说,你想要这灯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想了想,歪着脑袋随口道:“所谓灯会,除却有千奇百怪形状的‘花’灯,能再添一点趣味才更好,若能给来赏灯的男男‘女’‘女’制造些格外的‘浪’漫缘分,简直是一件大功德。”
“有一样我觉得甚好,便是挂一些颇为有趣的字谜在每一盏灯下,以一个时辰为限,猜中最多者赏些银子,亦或者是去山海楼免费吃上几顿,设置几个实惠的奖励,参与者定然很多。光是想一想这样的场面,就觉得热闹非凡。”
那时不过随口一提,将玩乐的点子同李轩分享,并没有真的想去实现。两年之后,中秋时节,大齐皇都,李轩携了大病初愈的我,共游十里长堤,‘精’心为我准备了一场热闹的‘花’灯会。本是一份甜到骨子里的心意,日后想起,却像一剂毒‘药’,焚心蚀骨。
“你的鬼点子倒很多,我一直好奇秦城主那般风华之人,怎地生出你这么一个鬼机灵的‘女’儿?你从小到大闯下的祸事,应当不少。”
“我听独孤世伯说起我爹年轻之时,是个爽朗大气的好男儿,自我娘死后,他才沉寂至此,不仅话少了,也渐渐地很少再笑。他自觉有愧于我,舍不得苛责,你也瞧见了,他就是放养我。”
他抿‘唇’不‘欲’,笑意却蔓延到了眼角的每一寸。
他提起我生辰这一桩事,我倒想同他说说另一桩事。
“你可能不知,过去我每一年的生辰,齐帝都会命人送贺礼过来,秦州距离大齐路途遥远,送来的无一不是珍稀之物,却保存的极好。我本不在意,爹却很是看重,命人收进库房妥帖守着。”
“你说我爹什么奇珍宝物没见过,齐帝送的东西他‘弄’得跟宝贝似的,我问他,他说我将来可能用得上,我笑说难不成我变卖了这些宝贝过后半生么?”
李轩喝了一口茶,优雅放下茶杯:“是以你猜测,你爹和齐帝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齐帝向你示好,是巩固和你爹的利益联盟,自然龙潇即位后打算除掉你爹这一威胁,才有了后招。”
他很通透,一点就能明白。
“我与你说一个秘密。前阵子我得到一本册子,偶然间我发现里面记载了不少大齐的密事,心生一计,才找那说书的老头演了一出戏。”可见见招拆招一定要用高招对付不那么高的招,否则‘弄’巧成拙,差点丢了自己小命。
李轩也许想到那天窄巷里救我的惊险一幕,脸‘色’微变,叮嘱我道:“收好那册子,能让龙潇亲自来一趟秦州,你爹牵扯出的利益必定很大。”
“他不比一般皇子,他做太子时便心气甚高,是极有手段的一位帝王。”
提起龙潇,他整个人的气场变得锋利,我眼前不禁闪过龙潇那张俊美不凡的脸,以及他张狂不羁的语气。这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这一日用过午膳,爹借口支开我,与李轩进了书房密谈我们大婚的细节,我虽觉得快了些,却因满心喜欢着李轩,没察觉不对劲。再有几日我就满十七岁,是时候该嫁人了,我要嫁给我心心念念的李轩,这样真的很好。
可是我终究没能出嫁,爹终究没能等到我出嫁,我的人生,在十七岁生辰那一日,彻底结束了。对李轩,爱而不得,恨而不得,是我作茧自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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