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昊敛去笑意:“我此番来是与你说道李轩的事。”
真是怪了,她在秦州待了大半年,他们一个个对李轩只字不提,待她恢复记忆,又抓着不放,作的又是哪出戏?
“人死灯灭,还有何可说?你且离开,我今(日ri)乏累,腾不出精力应付你。”
她不客气下了逐客令,分明才睡醒一会,正是精力大好的时候,与独孤昊待了一会,却觉得(身shen)上哪里都不舒服,她凑近些,鼻翼传来一股梨花香,凝了眉道:“你一个大男人,(身shen)上少带些女儿家的东西,熏得我头疼。”
独孤昊挑眉一笑,媚得像一个妖精:“是慕容瑛绣的荷包,为了笼络她,该做的表面功夫总还是要做。”
对他倾心多年又如何,女人还不是一样,处得久了一个比一个贪心,不过(床c)笫欢好了几次,慕容瑛非要缠着他,让他把她绣的物件随(身shen)携带,若不是他那时少不了她相助,又还没对她失去耐心,他早就懒得搭理她。
秦曦笑而不语,想到当年帮着慕容瑛送了一副他娘的小像给他,惹得他怒气滔天,恨不能掐死她同她绝交,这会子他倒愿意收慕容瑛的绣品了,人果然变得很快。
慕容瑛(爱ai)上这么一个没有心的人,与虎谋皮,也算得她咎由自取。
“李轩没死。”
这话如平地惊雷,秦曦心头一跳,失声道:“你说什么?!”
她还未回神,一滴泪已本能夺眶而出,滑落下来。她忙抬袖拭去,掩饰失态,她不该再为任何人泣泪,尤其是李轩。
独孤昊被她这一反应惊到,自嘲道:“过了这么多年,即使他做尽伤你的事,你心里的那个人还是他。枉我嫉妒了祁傲这么久,到头来我与祁傲竟是一样的。”
“我知道你不想听到和大齐和李轩有关的事,但即便你躲在秦州躲在秦府,只要你还是一城之主,这九州天下的变动便不是你想避就能避过的。大齐与南国战事焦灼达一年之久,战场周边的城池无一不受牵连,百姓流离失所,已有不少背井离乡的难民涌进秦州。”
“李轩为将,连出奇招,杀了南国几员大将,将南国出的兵击得退无可退,叫楚泓恨之入骨。你与楚泓交过手,他是心(胸xiong)狭隘之辈,在李轩那里讨不到便宜,迟早会冲着你来。”
“楚泓安*插*的探子进了营帐刺杀,那刺客是南国后宫的人,长得与你有七八成像。我收到消息说李轩伤在离心口三寸处,差点回天无术。是以你被祁傲带来秦州长达半年之久,他也没有现(身shen)带你回去,以他的本事,若不是脱不开(身shen),怎会命白逸之流几个人来带走你?”
秦曦平静听完,末了才道:“这些话你该去与慕容瑛说,她慕容家若能按时打造出精锐的兵器,我秦家军定会与慕容家的将士一起,誓死保护秦州安稳。”
“慕容瑛已然知道事态严重,提早做了防备,一个月以前所有的订单交货完成,便只专心为守卫秦州打造兵器。这几个月以来,慕容家的将士和秦家军皆由祁傲负责((操cao)cao)练,万一南国转而对秦州开战,我们也好应敌。”
她冷冷看了独孤昊,心一寸一寸跌落:“是以你来找我,是想说动我回去李轩(身shen)边,以免连累秦州,连累独孤和慕容两大家族?”
独孤昊知道她起了戒备之心,只冷笑道:“到底关系秦州存亡,我还不至于畏首畏尾,靠推出一个女子守住秦州,你若还愿意做秦州的城主,我便助你一同守城。”
“只无论如何,你该在秦州与李轩之间做一个了断,如若开战,秦州的百姓得知他们的城主是大齐轩王的妻子,才引来战祸,对你对秦州的安定都很不利。楚泓这等卑鄙之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我务必早作防备。”
听独孤昊说楚泓卑鄙,秦曦想笑,他二人根本是一路人,一个是狐狸一个是豺狼,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先前你与楚泓合谋杀我时,难道未识破他的(阴yin)险?”
独孤昊恨恨道:“在我与他的交易里,没想过要取你(性xing)命,我只想他囚(禁jin)你,让你离开秦州,只是我没算到祁傲肯为了你连皇位都弃了。楚泓对你的心思,连他自己都不承认,我去过南国皇室一次,他后宫里的女人,或多或少能找出你的影子,真是变态!”
秦曦能想到与楚泓的交集,无非是大齐宫宴见过一次,街上偶遇过一次,萍水相逢引来杀(身shen)之祸,她真是冤。她站起(身shen),对独孤昊道:“你随我来。”
她一路引他进了书房,她走在前面,莲步轻移裙角蹁跹,独孤昊紧随其后,竟觉得她的背影愈发(娇jiao)美,默默地将她的模样刻进了心。
人心这东西很怪,那么多女人蜂蝶似的围着他,他一个心动的也没有,偏只有秦曦不把他当回事,他还愿意放下架子一次次来找她。只是他软硬兼施,能用得上的招数都用了,还是没能打动她,反令她越来越远。
书房里,秦曦铺好一张纸,熟练地研起墨来,她心无旁骛,落外美一些。他由衷赞道:“我认识你这么多年,第一回觉得你研磨写字的模样,很美。”
她眼角未抬,心无旁骛研好磨,提起笔醮了墨汁,准备落笔。突地想起什么来,又弃了笔,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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