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仍旧跪趴在地上,此时一个宫女走近,在我面前跪下,规规矩矩行礼道:“奴婢云影拜见王妃。”
她等了一会儿,不见我有反应,恭敬地重复了一遍:“奴婢云影,特拜见轩王妃,愿王妃安好。”
我转过头去,印入眼帘的是一张好生秀净的脸:“云影,你又是谁的人?”
她也不回避,大方承认道:“奴婢是陈公公调来服侍王妃的。”
有能力调动宫人的陈公公,除了陈福,还有谁呢?呵,连我身边服侍的人也换了,龙潇还真是用心良苦。想到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眼皮子底下,心中就恼恨不已。
“奴婢扶王妃起来。”
我冷淡地拂开她的手,漠然道:“不必。”
我挣扎着站起来,跌跌撞撞走进内室,云影静静跟在我身后,心知我不喜她,便一言不发。
已近初冬,我又受了风寒畏冷,她细心地在屋内布了暖炉,弄得满室温暖如春,她已出了薄汗,而我身上还是凉凉的,如此连我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有多差了。
心灰意懒,我索性闷在屋里,几乎不下地,整日坐在床沿盯着窗外的冷光发呆。不发呆的时候只会想起李轩,想起他只会心痛,我花了几天想破脑袋都没想明白,他为什么连一句话都不留给我就远走边关。
朝廷大事我不懂,我只知道我是他的妻,他和我之间有彼此的盟誓,他怎可以不知会我就离开我一年之久?以他的权势,就算是受龙潇所迫,尚不至于被动到无法安排在临别前见我一面。这中间只有一个解释,他不愿意见我。这个想法让我更加伤怀,连日精神厌厌,连饭都咽不下去。
怨恨李轩的同时也忧心他,他是连出外游湖都讲究成那样的人,征战在外条件恶劣,他的起居由谁来照顾?军中饭菜是否合他的胃口?边关之地天寒地冻,他会不会病倒?
又或者,他有没有想起过我?
云影又端了汤药放在我床边,一闻这味道就知道是张太医开的药方,我的身体急需认真调理,可我却赌气地一点也不想喝这碗药,还有什么比受制于龙潇更让人讨厌?
云影见我接连几天都是这副自暴自弃的模样,忍不住劝我:“王妃还是将药喝了吧,就是不为自己,也该多想想轩王,若轩王知道王妃这样对待自己的身体,该有多心疼。”她是亲眼看到李轩如何对我的人,说这番话确是出自真心。
这几天几乎不曾吃过东西,喉咙疼得厉害,这会儿只怕嗓音嘶哑,虽明白云影是好意,也还是不理她,隐月殿只有她一个宫女,想来陈福很信任她,只要我坚持下去,她一定会将我的境况告诉那人。
他的怒气该消了大半,还是会来的吧,毕竟我这个人质如果出了半点差错,他根本没办法向带军在外热血奋战的轩王交代,但愿我这次的试探有用。
云影并不知我心中所想:“王妃既然不想喝药,那云影去煮些稀粥。”
果然她才出去不久,龙潇就摆驾隐月殿,他进来时我正疲倦地靠在床沿睡了过去,锦被只盖到腰间,脸色苍白,神色很是憔悴,不知怎的,他胸中升腾起一股怒气,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明知我是故意挑衅他,他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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