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闷热的很,前一秒还是艳阳高照,下一秒,伴随着轰轰隆隆的雷声,豆大的雨点如撒豆般从天空倾砸下来。眼前密密砸砸的雨帘,如一根根黑暗中亮着光的丝线。
一阵风过,凉意袭人。八娘抱了抱肩。看着这暴烈的雨,又有一种痛痛快快的感觉。
雷闪电鸣,两人也无心再说话,还好有茶棚遮雨,不至于成了落汤鸡,只这茶棚陋,不过是由晒干的高梁杆搭成,还是有雨水顺着缝隙,一滴滴的滴落下来,落在茶碗里,竟漾起小小的涟漪。
八娘出神的看着外面的雨帘。
这场六月的雷雨,来的快,去的也快,才一会儿,天空复又亮了起来,野外的树叶,因着雨水的洗濯,愈发清亮透碧,让人看了,原本因天气闷热而产生的郁闷,也不由散了开去。
“李大哥,你刚提到赵五公子,他怎么了?”
八娘收回视线,对着李雍笑问。
因沾了点雨,头上的发丝有几络贴在额头,极不舒服。一边问话,一边从抽出帕子,擦了擦衣上和脸上沾着的雨水。
李雍叫了店家重新沏茶,这才低声道:“具体的我不清楚,只是前一段他还偶尔去农庄里转转,这些天却是无影无踪的,我前儿在街上遇上定南候府的一位管事的,因之前我送了他些好处,那管事便与我私下里提了。好似赵五公子不知因什么事受了伤,定南候十分生气,最近禁了他的足。”
苍耳曾经与她私下里提过,赵哲是个练家子,且还是个高手,武艺绝对在她之上,若是一般的与人争执,绝不可能受伤。再则,这大宋京城中,又有几个能不畏定南候府的势,而与他交手且把他打伤的?
“具体是因为什么,你知道吗?”
赵哲不是一般的纨绔子弟,更不是个轻浮的随便会动怒的人。
李雍摇了摇头:“那位管事的没说,不过他说的时候态度有点暖昧,且还提到了福宁亲王府的那位清河郡主,就是和狄二公子即将成婚的那位,好象赵五受伤被禁足的事,和那位清河郡主,有点儿关系。我听那管事的意思,似乎是被狄二公子打伤的。”
又是和清河有关。八娘想着赵五为何两次与她提到狄咏,难道这家伙,是真的喜欢清河郡主,不甘心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就此嫁了?所以才想拉上自己一起垂死争扎的?而且竟然还是和阿咏打的架?
不过这两人真打起来,只要不重伤或者出了人命,打了也就打了,两人都出身功勋之家,论地位,狄家比定南候府自然要差些,但狄相如今管着枢密院,阿咏又是官家面前的红人,两个家伙都得圣眷,就是打了,伤了,问题不严重,官家一句年青人血气方刚,也就遮了过去。定南候自然不会因儿子受了伤,就二到去打狄咏算帐。赵哲更不可能把这事当成大事儿去喧嚷,若真是因为清河,打一架,也不过是两个男人之间解决问题的办法而已。
见八娘沉思,李雍道:“怎么?小八妹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八娘嗔了他一眼:“我和那赵五又不熟,哪里知道他的事情?对了,我原本找你,是想问问你,你家表妹阿雅给我来了信,说是中秋时大概会回京城,因是举家搬迁来的,需要备些家什,让我看着装备些,可我也不知道你舅家的情况,因此想问个讨些儿主意,说起来,阿雅她今年也有十六了吧?从前你娘不是想把阿雅说给你的么?”
李雍道:“她家也就是一般的三进院,你看着准备就成了。我舅母那人挑剔的很,你只管把那款式精致繁杂的准备上就成,她一准儿喜欢。说到亲事,我好象听家员外夫人说,那阿雅小表妹去年订了亲了,我素来当那疯丫头妹妹看的,从头到尾,就没我啥事儿。”
“我怎么觉得,阿雅挺喜欢你的呢?”八娘调侃道。
“她喜欢我?”李雍瞪大了眼,“还是饶了我吧,我要是真娶了她那样的小娘子,这辈子甭想消停了。”
这货还骄傲了?八娘打量了他一眼,笑问:“阿雅怎么说,也是个清秀可人的小姑娘,这都看不上,你倒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小娘子?要我说,你也当到了议亲的年纪啦。再不找个媳妇,可就成了剩男了。”
“剩男?”
“就是找不着媳妇,被剩下来的男子。”
“我?你李家哥哥我玉树临风仙人神采,文韬武略样样出色,会成了你说的什么剩男?小八妹,你这么说哥哥我可就不依了啊。哥哥一向觉得你有一双慧眼,怎这回倒没了识人之能了?”
八娘大笑:“对,你玉树临风催人神采,那我问你,李大哥你这样玉树临风仙人神采的一时英杰,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小娘子?回头我帮你留意着。”
“这个么?”提到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女子,脸皮堪比城墙的李雍竟然红了脸,挠着头嘿嘿直笑,“只要不是苍耳小姐那般的就成。”
“我觉得苍耳姐姐就挺好的呀,怎么她就不成了?”这货竟然拿苍耳姐作为标准,还特意强调只要不是她那样的就成,若是被苍耳听到,估计少不了一顿胖揍。
李雍撇了撇嘴:“咱找娘子,总不成是为了天天挨打吧?”
八娘忍不住又笑:“这话也对,不过我我说哥哥,你若不犯浑,你家娘子为何要打你?再说了,娘子娶回家是留着疼的,可不是为了惹她生气的吧?”
“呃,你这话是不错,不过苍耳小姐那样的肯定不成,自家娘子是得疼,但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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