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清晨,山间下起了湿漉漉的雾。
大当家蒋敦豪将全山寨的人集合在了山寨议事厅前。
“留下一批人拖延时间,剩下的,护送奶妈走。”
蒋敦豪口中的奶妈,即是那些被收留上山的流民,因为蒋敦豪小时候,差点饿死在街头......
“当家的,这是咋的了?”一名老妪嘶哑的嗓音问道。
“山寨保不住了,大家尽快下山,去庐州城,那里听说有圣人,去那里,犯不着挨饿受冻。”
“当家的,庐州城可距离这里百二里,我等上了年纪,根本跑不动,不如留下来掩护你们,你们还年轻,路还长着呢。”
“是啊,当家的,你们走吧,我们替你守山门!这些年要不是当家的照料,我们早就冻死了。”
“是啊,当家的......”
寨中老妪竟相开口,寨中大汉却早已泪流满面,“当家的!我守山门!你们带老妈子们走!”
“当家的!我也守山门!”
“我也守!”
“我也守!”
蒋敦豪摇了摇头,沉声道,“探路班子,柴房班子,奶妈,小孩,通通给我走!寨门就由我跟猎户班子守。”
“当家的!你不能留下啊!”
“我意已决!二宝!带他们走!”
山寨外突然明亮起来,风吹动火把的滋滋声不停的萦绕在耳边,每个人都很压抑,都很绝望。
“蒋义寨里面的,乖乖将财宝拿出来,我还可以饶你们一命,要是少了一颗子,哼哼,就血洗山门!”
山寨门口喧闹声不断,寨墙上的弓箭手着急的喊道:“当家的!没有时间了!”
“都给我走!”蒋敦豪大手一挥,老妈子们便被大汉们背了起来,大汉们留着眼泪,忍着老妈子拼命的挠抓,只沉声道,“当家的!保重!”
目送他们消失在视野后,蒋敦豪和剩下的几个弟兄抽出大刀,随时准备迎战。
“狗剩!带我女儿去苏州,地址我藏在我女儿的老虎小鞋里,我女儿,就拜托你了.......”
狗剩强咬着下唇,眼泪不停的流,他猛地往地上磕了一个头,“保重!当家的!”
蒋敦豪没有回头,招呼寨墙上的兄弟放箭,“与义寨共存亡!”
“与义寨共存亡!”
“与义寨共存亡!”
…………
寨门外的山匪们,听到里面的吼声,不由得怒向脑边飞,心向震中怒。
哗哗的,他们纷纷拔出长刀,只是,到来蒋义寨的似乎不止他们一波。
“你们怎么在这!”
“我还想问你们为什么在这呢!”
龙脊山个个山寨的人陆续到达这里,将蒋义寨围的水泄不通。
“大路朝天,各走各边,个凭本事说话,谁抢到财宝就归谁。”
“嗯!?”
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定是要我们鹬蚌相争,然后藏在暗处里的人,随时可以独吞这份财宝。
不行,那些东西,只有我才能吞下!
“杀!”
“杀!”
不知谁起的头,场面突然暴动起来,个个山寨顾不了那么多,只得拔刀迎战,不多时,整个寨门口,杀声连天。
当家的,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狗剩一路狂奔,转眼便来到蒋依鸾的住处,狗剩先是打开沈幼轩的房门,想让沈幼轩帮着去找小姐,因为小姐的房间实在是太多。
可谁知,推开房门一看,蒋依鸾睡在床上,沈幼轩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快起来!快起来!”
沈幼轩被狗剩弄醒,一脸蒙圈。
“走,小姐,我们快下山!”
“怎么了,狗剩叔?”蒋依鸾揉着惺忪的眼,懒散的说道。
“贼人攻山了,当家的让我带你们下山!”
“爹爹呢?爹爹在哪?”
“当家的在守山门,在保护我们!”
蒋依鸾虽小,却也听得懂这话的份量,一时间,眼泪汪汪,哭了起来。
“我要爹爹!我要爹爹!”
狗剩顾不了那么多,强行抱起蒋依鸾,一手抓着沈幼轩开始拼命跑去。
我去!才睡一会儿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怎么又要逃命!!!
“当家的!那有人!”
不好,这里怎么也有山贼!狗剩看见前方不计其数的火把,不由得心一悬,忙提速来。
簌簌簌,一只只飞矢从远处射来,狗剩一边躲闪,一边寻着前路。
“嗤!”狗剩的小腿被一只长箭射穿,刚想伸手拔箭,胸部又连中7箭,狗剩吊着一口气,对着沈幼轩说道:“苏......州,信......鞋......”
狗剩指着蒋依鸾的小鞋,失去了呼吸。
沈幼轩呆呆的看着失去了呼吸的狗剩,一时间脑海里都是狗剩和山寨老妪的画面。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沈幼轩青筋暴起,一时间,竟然感受到了腹部的气......
“此法伤身,以你的身体,定要昏迷3天,而且吃法运作,只能持续一柱香,一柱香后,你将不省人事。”
沈幼轩的脑海里突然回想起师傅说过的话,他顾不得报复,因为他知道,他根本撑不了多久,为今之计,只有带着蒋依鸾逃下山。
“走!”沈幼轩嘴角流出鲜血,一把抱起蒋依鸾,飞速穿过竹林,沈幼轩的脚不停的落在竹叶上,没有引起竹子丝毫的颤动。
上山途中,北阙云看见从眼前一闪而过的黑影,莫名的揉了揉眼,“是我眼花了吗?”
又听见山上杀伐声连天,北阙云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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