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107年,元封四年!
刘破奴穿越的两个月以来,整个人都是懵的……
至于穿越的原因,反正都穿越了,还管那么多干啥?
随着冬季的到来,道路上拖家带口的人群越来越多。
这些人大多以老弱妇孺为主,面瘦肌黄,神色迷茫又疲惫。
前年朝廷发兵征讨朝鲜,去年朝廷再次发兵深入大漠,打算乘胜追击,彻底将北方的匈奴隐患消除干净。
接连不断的战争,大量的伤亡,让整个大汉都不得不背负上了沉痛的代价。
今年入夏,关东连下暴雨引发了大水,农田屋舍被淹,损失惨重。
夏末,被大水肆虐过后的农田,忽然又迎来了一场干旱,河流干枯,水井见底,就连人吃水都成了问题。
入秋,经历了大水和大旱都没能被毁灭的部分农田总算觉得自己扛了过去,就在人们看着仅存的粮食愁眉苦脸不知道该怎么渡过接下来一整年的时候,一场漫天的蝗灾又来了。
这一年,关东百姓颗粒无收……
秋后,整个关东地区,九成以上的百姓家中再也找不出一粒粮食,二百余万关东流民开始四下逃荒!
原本热闹的阳陵城如今是更加热闹了,城门只开了一道缝隙,大量的百姓以及逃荒的灾民被堵在城外。
“杨老爷是心善,却害苦了我们这些寻常百姓啊……”人群中,有人满是无奈的感叹着。
阳陵有个大善人在赈灾的消息不知道怎么就传出去了,于是越来越多的灾民开始朝着阳陵奔来。
阳陵百姓却是被这些灾民搞的有些痛不欲生!
“谁不说是呢?往日我家就没关过门,现在就连睡觉也得轮流着看门……”
“听说我们隔壁村已经有人遭了殃,场面那叫一个惨哟……”
“官府难道就不管管吗?”吃瓜群众当中忽然传来一道略显苍老却又干练的声音,看到刘破奴的时候整个人愣了下,旋即身体控制不住的微微发抖。
“官府穷的自己都快揭不开锅了,怎么管?”人群中吃瓜看热闹的刘破奴忍不住的嘲讽道。
“官府就算再穷,也不至于连救济灾民的粮食都拿不出来吧?”
人群中忽然安静了下来,对于这个问题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周围目光全部聚集在了刘破奴的身上,刘破奴倒也丝毫不惧,直言不讳道:“官府若是想拿自然能拿出来,无非就是继续加征呗,我特么一个单身汉都快活不下去了,更不要说那些拖家带口的了……”
刘破奴的前身年初刚刚播下种子就被征召去打仗,也幸好这一次只出去了半年,不然今年的收成都不知道要便宜谁了。
穿越过来就开始收粮食,因为一年没有任何的管理,四十亩地竟然只收了不到三十石粮食。
换算成现代也就不到两千斤,看着忙活了大半个月的收成,刘破奴当时就崩溃了。
后世刘破奴不是没有种过地,开始的时候撒点化肥播下种子,中间跟着大部队浇两次地,其他时候更是连地都不下,就他这条咸鱼到了收成的时候一亩地也还能有八百多斤的粮食呢。
刘破奴今天原本是想来县城看看能不能找点事做做,补充一下自己那可怜的身体,但现在却越想越生气。
“我今年折算下来每个月只有一石出点头的粮食,朝廷若是再敢征收,被贬为城旦的妇孺能吃的粮食都要比我多了,那时候恐怕我都得去研究一下律法了……”
“你说的对,我虽然比你好点,但也没好到哪去……”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囚犯都比我混的还好……”
刘破奴的话瞬间引起了周围人的共鸣,虽然朝廷规定的税赋并不高,但是架不住各种加征啊,往往一年下来,征收一半都算是好的了。
遇上战事焦灼的时候,征收的比例就更惨了。
十日前京兆尹接到了阳陵令的上报,说是阳陵来了一批灾民,境内治安状况日况益下,手中人手不足,请求朝廷支援。
刘彻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可思议,大汉一向安康,一个地方受了灾,怎么可能会引起这么大的影响?
“朝廷怎么会不知道民间疾苦呢?我觉得朝廷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反应,就是因为在想解决的办法吧……”看着快要被激起的民愤,刘彻不由得看了眼刘破奴。
虽然接触不多,虽然刘破奴身上有种特殊的东西在吸引着他。
但也同样也让刘彻意识到,这小子不简单。
研究律法能干吗?
当然是研究一下看怎么能让他在吃饱饭的同时,还不用太受苦,不用被管制太久的时间。
刘破奴带节奏的能力刘彻也算是初步认识到了,忽然有那么一刻,刘彻竟然有些担心刘破奴在研究完律法之后会带着一大帮子人去犯法。
那画面……
刘彻有点不敢想象……
“哎哟,那我可就谢谢朝堂上那些大爷们了,他们一个个身居高位,撒泡尿都恨不得让人帮他掂着的人,指望他们?你说这些大臣们换了一茬又一茬,到最后不还是一个熊样?打仗的时候加征,不打仗的时候还是加征,除了加征他们能想出来什么好办法?恐怕他们的精力也就放在这次加征多少,下次加征多少了吧?没那个能力知道吧?说句不怕得罪人的话,就是让我去当丞相,我就算闭着眼睛都能比他们做的还好……”刘破奴大大咧咧的骂着,越骂越上瘾。
“那你倒是说一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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